“钦差......他如何会是钦差......那些个文官细皮嫩肉的,能那么快赶到云南?”额尔登整小我都懵了,手足无措地瞧着和珅。
谭三格自问是刀头染血,死里逃生出来的人,却被和珅一席话说得满头大汗。这边的汤聘更是脚下踏实,几乎要跪倒在地。
世人偏头一看,才发明汤聘跌坐在地上,脸上不见一丝赤色。
汤聘不知和珅的身份,见他年纪悄悄,便气急废弛地吼道:“你是谁,谁让你出去的?”
和珅把话撂下了,转头又换上了笑容:“我到了有些时候了,却还没见到额大人。和某还想就教他,筹办何时拔营,前去木邦援助明瑞将军。”
谭三格嘲笑着瞪了那卫兵一眼,冷喝道:“让开!”
额尔登臭着脸瞅了瞅,神采微变。和珅身上清楚穿戴从四品文官官服,胸前那雪雀图样活矫捷现的。
正说着,帐外就传来一声高喊:“老谭,有甚么事不能暗里里说,老子这一把眼看着就要赢了,你奶奶的非得这个时候喊我。”
和珅冷眼瞧着他的行动,脖子向后一仰,堪堪躲过男人的手,厉声喝道:“摆布还不快拿下!”
“知......晓得......”额尔登语无伦次地应道:“可......可我不是没体例么,大人你是没瞧见,那缅人的火器能够以一当十。他明瑞一万七千人马都没法突围,更何况我这戋戋一万人。”
“和大人请叮咛,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汤聘承诺得利落,谭三格却暗道不好。
“猖獗,这位是当今皇上亲封的钦差大人,还不快给和大人施礼。”谭三格瞥了一眼和珅的神采,明显脸上带着笑容,却让人莫名地胆怯。
汤聘心下一颤,这才抬眼细心看和珅的神采。从开端到现在,和珅都端着一张笑容,端得让人看不出深浅。
谭三格重重地咳嗽一声,但是那男人已经靠近了桌案,粗糙的手掌眼看着就要碰到和珅的脸。
一旁站着的兵丁回声而上,将男人押了个健壮。额尔登跪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胆儿肥了,敢拿你爷爷我!”
谭三格和汤聘心有戚戚地对视了一眼,赔笑道:“和大人稍候,额大人顿时就到。”
谭三格见他一副微风细雨的模样,觉得是个好拿捏的,当即开口道:“和大人放心,粮食已备了八百石,草料也有三百车,可保北路军将士衣食无虞。”
和珅闭了闭眼,安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拖下去吧......”
“没有银子,那就想体例筹啊,比方说汤大人手里的鼻烟壶,另有这腕上的珠串。这一点一点堆集起来,银子不就有了么?”和珅一席话,让汤聘神采青一阵红一阵。
“汤大人好兴趣啊。”和珅脸上带着笑,话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额尔登本来瞪圆了的眼睛,终究失了焦距。一片寂静中,只闻声一声高耸的痛呼:“哎哟。”
“公开抗旨,唾骂钦差,临阵脱逃......谭大人,按律该当何罪?”和珅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完整消逝了,冷厉的声音让帐内一干人等都战战兢兢。
汤聘的行帐前有卫兵扼守,见和珅来势汹汹,上前一步拦住了和珅的来路:“汤大人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账。”
“和大人......和大人......”谭三格没想到来了个硬骨头,忙不迭地追了出去。
“忘了知会汤大人,鄙人和珅,前来云贵督查军务,现在看来,倒是我来得不巧了。”
“大人......你看......云贵地区的财务并不宽松......汤大人他......”谭三格心下打鼓,发言也磕磕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