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略有遗憾的道:“可惜的是,即便他脸花了,现在看来,却没甚么伤疤,只叹当时动手太轻了……”
法正笑了,唇红齿白,灿如春花,一字一句的道:“本将的马落下了。”
急吼吼的今后院去一看,肥胖的小少年,蜷动手脚靠在马槽边上睡着了。琐细的发丝沿着光滑的脸颊垂在锁骨上,清秀的眉毛微微蹙起,长睫小扇般盖着,昔日澄彻的眼睛紧紧闭着,莹白的鼻翼跟着呼吸不断阖动,微翘的朱唇在明朗的阳光下呈艳霞般的光彩。
折腾半晌,法正已牵着赤马,走了出来,红衫红马,远看倒是很有几分惊为天人的意味,近看则有些俗不成耐的感受,刘禅收了心机赶紧恭恭敬敬道:“孝直……爹?呃……叔叔一起走好。”
荀彧:“……文若不是武将。”
法正眼角一抽,目光凛冽,模糊有种六月飞霜的感受,腔调也是这般幽冷:“阿斗,本将还没死呢,别送终。”
“好孩子,倒是有志向。”荀彧赞美道,眼里缓慢闪过一丝奇特的光芒,又问,“不过阿斗乃大蜀堂堂正正的小主公,还会有人欺辱于你吗?”
荀彧笑了笑道:“这不一样啊。”
刘禅:“……不成能吧。”
刘禅:“……”
也不晓得该说刘备长的老,还是这法正显年青。
荀彧拍拍她的脑袋:“甚么嘴巴,这是说话的聪明。”
刘禅装傻:“甚么过河拆桥?我还顺手牵羊呢。”
想了一阵,还是有些不平气,刘禅回嘴道:“荀公啊,你说阿斗学不得,那你如何就会呢?”
荀彧微微一笑:“阿斗学这个做甚么?”
刘禅只得抱着墨台,孤单如雪的走归去,摆放好。然后,假装甚么都没产生,灵巧的找个椅子窝着:“哦,本来荀公没睡着啊……”
“……”荀彧语塞了,一时竟不知回甚么好。
荀彧舒了口气,一改倦怠之色,规复先前的安闲淡笑道:“当然不是,只是看阿斗想学甚么。”
荀彧:“……”
荀彧将她放下来,弯着嘴角,嘲弄道:“文若可没见着哪个痴顽的人会过河拆桥的啊。”
刘禅已经见地过此言差矣的能力,这时也不被骗,干笑两声道:“别,荀公当阿斗没问过。”
她有这么凶悍吗?
荀彧疼的蹙眉:“啊,为何?”
刘禅:“……”
哎,对了,法正不是跟荀彧有仇吗,如何俄然之间火发她身上了?刘禅愁闷。
刘禅俄然想起甚么,侧过脸望去。门外一身红衫似血的法正阴沉着脸,笔挺的站着,目中火光凛冽。
有句话如何说来着,胜利女神在浅笑?不,是复仇女神在浅笑。刘禅心说,这报仇也该找荀彧,扯不到她身上吧。赶快抛清干系:“这个,孝直哥哥,荀……荀文若小时候老欺负你是他不对,可不关我事啊!”
闻言,荀彧悄悄颌首:“如此,就要劳烦阿斗了。”
荀彧乐了:“如何不成能,我奉告你,他比玄德公还年长四岁呢。”
荀彧坐直了,打量她半晌道:“你学这个分歧适,文若怕你会把臣子全给气跑了。”
没动静,看来又睡着一个。
刘禅怔了怔,摸摸下巴猜想道:“二十五?”
法正一走,刘禅终究想起来,马超呢?
荀彧弥补道:“你晓得我为何跟孝直结了仇吗,就是因为十一岁的时候,我打了他一拳,把他脸打花了。”
内心微微一动,面上一热,咳了两声,刘禅厚着脸皮道:“偷自家的东西,能叫偷吗?这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