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乌玄色卷发,疏松而柔嫩,带着清爽的番笕味道如海藻一样漂泊在空中,白净透明的皮肤,淡粉色的轻纱长裙;她好似没有穿鞋子,小巧小巧的脚尖在厚厚的地毯上踮着扭转、舞动、奔驰;他看到一滴滴的水珠跟着她回身而飞溅了出来,洒了一地的晶莹剔透。
他深深呼吸,屏息着推开了门。
他对那首歌很熟谙,很多次都曾在梦境入耳到它。
国王的寝室在主楼的南面,占了整整第三层楼的统统面积,为全部城堡里独一的内宫,名为‘睡狮之宫’。宫内里央为国王寝室,宽广的大床可容六人并肩而睡,四周垂着深紫色织锦天鹅绒的沉重睡帘,银月刺绣天蓬为顶;四周墙壁上绘画着银月女神玩耍尘寰之景,天花板上则是庞大的女神甜睡于繁星夜空的浮雕;寝室中间有国王私室,包含私家藏书馆,茶厅,用来让里约克召见亲信或与恋人玩乐;左边是亚嘎达皇城的私密政治活动中间,名为‘太阳之神大厅’,在这里停止早上的朝觐晚觐的问安典礼,以及亲王贵族与大臣骑士们的候见御面的场合都在于此。
里约克摇摇摆晃地往楼上走去,‘月桂女神胜利之战’的旋律逐步离他越来越远,那是歌颂他攻陷红色城堡的民谣,音色丰富欢乐,全部亚达噶城都会哼上几句;他听着楼下大厅中响起的异口同声的歌声,不有自主地对劲的笑了起来。
但驱逐他的不是早已死去的安娜莉亚,而是他的老婆,恩利卡王后的尸身。
仿佛,没有任何人记得在他们之下另有一个小王子里约克的存在,而他,亦是一样的超卓刺眼。
走廊上微小的烛光和从窗外的月色搅在一起,投下来的是昏黄而梦幻的淡影。
他蓦地回身,那身影便仓猝的闪退,躲在走廊上的石柱后,当即落空了踪迹。
即便只是一霎那,他也看到了。
太久了,久如宿世,久如是梦,只是……不知是恶梦还是好梦。他到现在都能记得他们的身影,即便厥后阿尔贝蒂亚死于非命,即便厥后爱德华老去而娶妻生子,在他的影象中,兄姐们的身影仿佛永久被定格在幼年时的模样,双双骑马奔驰在充满阳光的绿荫山谷里,阿尔贝蒂亚银铃般的笑声和爱德华开朗的歌声回荡飘荡在永不退色的雪山之间,美得如诗如画,而他却只能遥遥相望,父王和母后不答应他上前粉碎这夸姣的风景。
“陛下?!”跟着他的侍从大惊,仓猝扶他起来。
她在湖水中间泅水沐浴,在水中伸出半个身子来。长长的黑发像是胶葛盘桓的敞亮丝绸一样漂泊在水中,她的白净肌肤仿佛是用牛奶和珍珠做的,细光光滑的在阳光下披收回温和的光芒,水珠在她身上粼粼发光,晶莹剔透的水悄悄的滑过她的额头、尖挺小巧的鼻尖、水泽的玫瑰色双唇、颀长文雅的脖子、光滑纤细的锁骨、以及饱满嫩白的双胸上。她哼的歌曲是《雪山上的春雨》,她仰着头向着阳光,因为充满了愉悦和欢乐以是无忧无虑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