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庄观亦得六合人缘,那观里出一异宝,乃是浑沌初分,鸿蒙始判,六合未开之际,灵根暗种,玄门中名草还丹,别名流参果。此人参果神通不凡,传闻三千年一着花,三千年一成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而漫漫万年中,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这果子也同婴儿怀胎普通,先是平常果子,后逐步有婴儿模样,再长大,成熟时便如同三朝未满的小孩类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另有哇哇哭泣声。凡人修真者如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是以这道观内长生弟子诸多,连两最小道童,清风及明月,皆有一千二三百岁,仍旧骨清神爽,幼颜儿音。
四妖纷繁奖饰道还是徒弟考虑全面,不得不防。
“你这弼马温好没事理!叫你师弟为白痴,你岂不是白痴的师兄!我又何时说过我不熟谙,比你这猴妖总强些!”
二仙童又问:“既为佛子门徒,为何又堕入循环,变成凡人?”镇元子脸露不忍色,感喟一声:“我与金蝉子不过半日之会,一面之交,豪情却深切的很,他能打,我也乐意过几招。谁知我才离了兰盆会几日,就听闻他因在佛子讲经时不传闻法,眯眼打呼,真灵就被贬下尘寰,转之东土,可见和尚都是陈腐的紧,门徒出错,经验一顿便是,动不动就封在洞里、贬为凡人,也不知现在变成多么模样,只可惜了当日威风凛冽的金蝉子!”说罢又感慨了几句,多数是现在能打的和尚已经是绝迹了,和佛子铁石心肠,世人面前喊的亲热,一翻脸就不认门徒,他倒贬的敏捷顺手,道长我又找不到参议的敌手、议论的同道中人,酸楚孤单的很。
看那二道童终究仓促分开,猴子终究板不住脸皮,暗里悄悄问八戒:“白痴,你可熟谙?”八戒奇道:“他两只盯着徒弟看,莫非不是徒弟熟谙?”三藏摇了点头,小白龙一脸茫然,也看向他;“徒弟也不熟谙,那为何他们就这般将我们迎了出去?还如此眼神奥妙地看着我等?”
“那又如何,说的你仿佛熟谙一样,白痴!”
道童们闻言,心中却不觉得然,暗道纵使宿世再短长,现在也不过一凡夫俗子,何必徒弟如此大费周章,但还是谨遵师命,应允下来。
见猴子、八戒与小白龙死力想在此逗留,三藏心道门徒固然恶劣的很,但毕竟是本身门徒,每日跟着风餐露宿,总有那么一咪咪的心疼,倒不如在这里让几个孽徒吃饱了饭,饮足了茶,再上路也不迟,便应允了下来。
镇元子还是可惜如许好好的一个敌手,又多叮咛了句,说你们也有千年修行,可摸索摸索那和尚,如对方技艺不错,可留他下来多住几日,等为师返来参议参议,五百年前的事想起来现在还手痒得很呢!
三藏不语,冷冷地看着那两个永久叽叽喳喳聒噪烦琐的要死的孽徒,碰到何事都要争一争,猴子明显一肚子坏水却要装无辜,那头猪一旦说不过猴子就眨着眼睛看他,欲流眼泪未流的模样实在是与他不符,让人恶心的紧。
心中虽念及至此,清风明月还是出观来驱逐三藏一行,口称教员傅,将他们带入到正殿,而只奉茶于三藏一人,忽视了四个门徒不顾。那两心入彀较猴子一向是妖怪,另三位曾登仙界现在也沦为妖孽,在堂堂五庄观内妖怪岂有坐位饮茶之礼,说出去还要让其他道友贻笑风雅,到时丢的是徒弟的脸面!现在只能这般,给那和尚一盏茶,再自降身份与那和尚过过招,如果短长的主,再敲两个果子与他,若吓着跪在地上告饶的,就随便丢个果子给他却不奉告他如何吃法,享不享的福也要看他的缘分,到时候客客气气请出门去,就算是尽了徒弟的叮咛。那四个妖怪敢胆反叛的话,也要问过他们同分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