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头疼至极,这水鬼浑身湿漉漉一向滴水不说,连眼睛里也仿佛包含了一井水的量,滴滴答答流个不断,声音又委委曲屈,他又极不善于安抚一事,只得强作疏忽,道:“明日里我便赶去你那乌鸡国,寻你太子,你有何物留给我作信物?”
小白龙难堪劝道:“额,二师兄,我等满是妖怪……”
那鬼听闻此言,哭得便是更惨痛了,大滴大滴的水往下掉落,三藏只得喝令住他:“你抽泣也无用处!这朝廷中另有人可托你?”鬼被三藏一声喝住,只抽泣着,全无一国之君风采,想了又想,才道:“我本有个太子,是昔日过世皇兄之子,过继给了我,当储君养着,那妖怪怕与太子说话,漏了马脚,便三年内禁他入皇宫,不得与后妃相见,只答应他在金銮殿上,五凤楼中,或与大学士讲书编辑,或入祭坛烧香奉养。我前些日子见到那妖怪,还求他善待太子,那妖怪却说三年不见得他,何来善待不善待……太子是我从小扶养大,见他如见我死去兄长,也不知现在怎地。”
三藏应了一声,却不肯去睡,他也是好久未见如此圆月,光辉清洒,瞬时精力百倍,随口应了一声,却不肯睡下,猴子见他还意欲出门,心中大惊,上前问道:“徒弟怎地还要出门?”三藏道:“夜色不错,为师去夜跑会,你等先睡罢。”也不等猴子答复,便是开了禅堂门出去,不一会儿身影消逝在走廊的绝顶。
八戒在一旁看了,奇道:“徒弟这是从哪儿捡的?昨晚寝息时怎未有看到这个?”猴子倒是灵光一闪,问道:“徒弟昨晚睡的有些蹊跷,难不成入梦见了妖怪?”八戒横了他一眼:“大师兄怎见了甚么全说是妖怪,徒弟睡在这里,何来妖怪敢胆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