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与卷帘入得朝内,两旁文武百官严肃端肃,不动声色交换眼神,打量着三藏,三藏站在白玉阶前,不跪不拜,先是看了殿上妖怪,他这一看,心中倒是一惊:平常妖怪披了人皮还是掩不住妖气,而殿上这妖怪倒是模糊有佛光之迹象,参考先前太上老君那事,三藏便心中稀有了起来,想公然又是那些灵山菩萨,不知是身边甚么东西牲口得了精,下凡来此阻扰他。那文武百官见他不拜又不跪,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国王,心中惊惧,想那和尚竟然如此胆小无礼,鄙视圣威。妖怪却看三藏望向他时眼中有了然之色,心中镇静,强定忍住,喝问道:“你这和尚好生大胆,我不与你朝进贡,如何见吾抗礼,不可参拜!”三藏答道:“贫僧不拜天不拜地,只曾拜唐王、徒弟与佛祖。”
这靠近国王的任务完成的敏捷至极,不费吹灰之力,那国王信他的很,与他八拜之交,又喊他御兄,他自称师厉,无字无号,云游道人罢了,国王允他直呼御名雷鸣,与他同寝食同出入,平话论道,上处政事,下访百姓,将本来个处于灭亡边沿的乌鸡国又重新清算成繁华面孔。
他说罢,便叮咛部下水族将国王尸身抬了出来,小白龙朝着八戒惭愧道:“二师兄,师弟我身材孱羸,如果背了人,必定在水中就行不动了,还是师兄身材结实,费事则个,也好让大师兄看看,究竟是谁在着力,届时在徒弟前美言几句,满是二师兄的功绩。”
五年说长不长,说久不久,妖怪模样过个几百年也折腾不出第二个模样,而人类却变得如此之快,变得朽迈,变得生出皱纹,五年前他到这乌鸡国,千里荒漠,万里干旱,寸草不长,民不聊生,那国王也是饿的肥胖,穿戴广大的衣冠,手中持着香,身后跟从着一同前去的文武百官,在街上缓缓而行,从他面前颠末。第一次见到国王,便是这般面庞了。
井上猴子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身边文恭孙忍耐不住,多次想要发问,被猴子冷冷的眼神给堵了归去,太子见他憋着一脸肝火,悄悄拽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你再等等,再等等。”未几时,那井下水声高文,小白龙发挥纵水神通,将他俩卷了上来。八戒落地,太子一见那尸身,便是立即认了出来,泪流满面,扑上去抱住他的父皇,哀哀思哭,文恭孙目瞪口呆,怎也料不到本来产生这事,八戒本来背负了一人,已是承担不轻,现在太子还要压上来,更是吃不消:“先别哭,带到我徒弟那边去,该超度的超度,该除的除。”太子眼泪才流了一半,迷惑问道:“超度?三藏法师要将我父皇超度?”
猴子也毫不与他客气:“这不是路过乌鸡国,国王被妖怪所害,爷爷上来求金丹,老君也不要担忧,只需将那九转还魂丹,给一千个便是,爷爷也好归去与徒弟交差。”老君斥道:“你这猴子胡说!甚么一千丸!当饭吃哩!便是土里长出来,也没有这等轻易!快去!没有!”猴子听他此言,收了满脸笑容:“老君这话,便是要逼爷爷了,怎地如何,爷爷都不能白手归去,不然我家和尚还鄙人方殷勤等着哩。”
呼风唤雨只不过一道令牌打上天,那国王跪在雨中,喜极而泣,却又道这雨毕竟是天上统领之物,不敢求多,怕道长遭到刻薄,只望三尺雨足矣。他听了有些想发笑,雷公电母一打,风婆龙王一布,尘寰要多少雨,便来很多少,却也说一年之旱,苦我百姓,他便是折损点法力,也要多津润些,又是多下了二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