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大门很快开启,一和尚见了白龙,赶紧答礼,笑道失瞻,问:“是那边来的?请入方丈献茶。”白龙笑道:“我等乃东土钦差,上雷音寺拜佛求经。至此处天气将晚,欲借上刹一宵。”那和尚见白龙虽大族公子打扮,他身后另二人倒是穿戴法衣衲衣,赶紧道:“请进里坐,请进里坐。”
猴子与白龙这才装模作样醒过来,猴子透过窗棱看着那些和尚围观放火,不悦道:“要抢就白日明抢,早晨放火算几个意义,爷爷睡都没有睡好,如此如许,那就一起来玩玩!”说罢便摇身一变,化成一只蜜蜂钻出禅堂去,待到半空中才化为本相,捻诀念咒,望着地上吸一口气吹将去,一阵风起,把那火转刮得烘烘乱着。斯须间,风狂火盛,把一座观音院,到处通红。那众和尚,搬箱抬笼,抢桌端锅,满院里叫苦连天。禅堂内,白龙弄出水晶罩,笼住了一方清冷不受火扰乱,任由外室焦灼。
这一计,也恰是弄了高寿老衲归西,百年观音堂毁之一旦。三藏耳聪目明,恍忽间听闻有人快速走动挑衅声,又嗅到燃烧味道,敏捷爬起,本身两个那门徒倒是因为天不怕地不怕,戋戋火味闻到了又如何,去见周公事情最大。三藏不得不先找了布条沾水蒙住脸,随后抄起家具就砸门。
三藏并未睬他,连那些法衣都未入眼旁观一番,只是抬手念了句阿弥陀佛。
老衲背动手站在这些法衣中,神情对劲,又专挑了三藏扣问:“徒弟看我这些法衣如何?可比你们东土大唐差不到哪儿去?”话虽如此,语气里却流露了傲慢。
三人正说话处,有一个小童名唤广智,出头道:“师公,要得长远也轻易。”老衲闻言,就欢乐起来道:“我徒儿,你有甚么高见?”广智道:“那唐僧三个是走路的人,辛苦之甚,现在已睡着了。我们想几个有力量的,拿了枪刀,翻开禅堂,将他杀了,把尸首埋在后园,只我一家晓得,把那法衣留下,觉得传家之宝,难道悠长之计?”老衲听闻此言,满心欢乐,才揩了眼泪道:“好!好!好!此计绝妙!”即便命人清算枪刀。
这火一向烧到了天明,屋院惨败,僧衣灰黑,众和尚救火忙了一夜,正气喘吁吁,横七竖八躺在空中上歇息,却看那三人毫发无损,从焦黑的禅堂中走出。
他力量本是大得很,前门被木头横栏挡住就砸后门,后门不通便一间一间墙壁砸畴昔,未几时就砸烂墙壁,弄出个可收支的洞。两个门徒还是不肯起床,三藏背上行李,两个门徒一手一个抱在腰间,右手还提了一柄锡杖,从砸破之处走出。
这厢三人吃的素斋正对劲,另一厢,老衲将法衣拿在后房灯下细细旁观,他有一百多年道行,也看出了甚么奇特之处,看得出神时对法衣嚎啕痛哭,有贰敬爱两个徒孙,上前问道:“师公,你哭怎的?”老衲道:“我哭无缘,看不得那和尚宝贝!”小和尚道行尚浅,看不出法衣神通,心道师公本日如何喜好这个褴褛物,嘴上却说:“那法衣不是放在师公面前么,你只消解开看便罢了,何必痛哭?”老衲道:“看的不悠长。我虽是坐家安闲,乐乎老景,却不得他这法衣穿穿。若教我穿得一日,就死也闭眼!”
老衲大喊诺诺诺,随立即安排下去,那寺里,有七八十个房头,大小有二百余众。当夜一拥搬柴,把个禅堂前前后后环绕不通,安排放火。
老衲喜喜好欢,叫小童将法衣拿出来,又叮咛众僧,将前面客居禅堂扫净,取三张藤床,安设铺盖,请三位安息,一面厢又教安排晚斋和明早斋送行,遂而各散。师徒们三人待晚斋送入房内后,关了禅堂门,猴子看着一桌素菜大发感慨,道:“做和尚竟是如此辛苦!本来能吃到一桌素菜也是神仙般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