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流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并且有修为高深的司缘人看管。”
青绣姬面上没有甚么神采:“那是万缘司的劫缘阵,用来将各界身染恶缘的犯人押送到司内。”
“这话由我来问才是!”赤绣姬挣扎了一下,却没能挣开,“你为安在此?莫非方才阿谁阵法是你设伏?”
“别走了。”
“哎哟……”白琅头撞到顶,只好半蹲下来发言,“那我们要在这儿呆到甚么时候?”
最后一个场景停滞在虚空中——光滑的镜面破裂,一袭染血白衣的折流跌跌撞撞地扑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大胆妖孽竟敢劫囚!”右边的执签者斥道。
青面长角的少女从林中走出,手里扯了一段蛛丝,将赤绣姬紧紧缚住:“你为安在这儿?”
细细的火苗从纸上窜起,游蛇般滑向火线,白琅怀着英勇就义的表情看向两个执签之人。
折流却不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他说:“不过这个界门只能通往万缘司,并且……”
这时候犯人头上的铁盔也终究裂开,他的脸被刺满了封印符咒,看不清五官,但凭感受不像恶人。相反,他气味温润冲和,乃至与白琅在煌川见过的修仙者靠近。
“我想回煌川。”白琅抽泣着说。
“这是……我的平生?”
这些事情她都忘得差未几了,蓦地瞥见,又想到本身再也回不去煌川,一时候竟然有些泪意。
打了个嗝。
折流拉住她:“再走下去可就要斩断缘业,再也不能转头了。”
“事理我都懂。”白琅面无神采,想哭都哭不出,“可你是甚么时候躲到我身后的?”
折流:“……”
白琅闻声熟谙的声音,心下一震,然后发明本技艺腕被人扣住。她回过甚,现在的场景与侧壁闪过的场景几近重合。
“我……”青绣姬一滞,拂袖道,“阿赤,你我早已一刀两断,你莫管我闲事,我也不去同姥姥说你私逃。此事到此为止,你就当未曾见过那两人吧。”
龙消逝不见,白琅闻声折流在她身后感喟:“这符箓做得太差,没法用。”
最开端,她瞥见惊天动地的斗法,黑火燃烧如同炼狱,一剑清光破万物,二者缠斗不休。紧接着,她瞥见一个小小的襁褓躺在篮子里,逆流而下,进入煌川,然后被路过此处的姜月昭捡到。襁褓中的孩子垂垂长大,平淡纯真,别无所依却也别无所求。
折流声音俄然举高,白琅脑筋一顿,下认识就伸手握住剑柄,将它今后一抽。它摸起来不像看起来那样虚无,而是很有分量的。白琅把剑今后抽,锋利的剑刃掠过折流的皮肉,削过他的骨骼,他胸口的狠恶起伏与剑上的光辉明灭分歧。
她恼火地回过甚,正都雅见折流抽出一张她给的符箓,藐小的火苗刹时化龙,将狭长的甬道填得满满铛铛。火龙从火线扑来,白琅赶紧捧首蒲伏,温度炽烈至极,即便用了神通护身她还是能感遭到道袍边角烧糊的声音。
“……”此次终究轮到折流无言以对。
白琅的法度垂垂慢了,她晓得本身实在不是因为害臊,而是因为嫉恨。
赤绣姬在原地踢了个石子,恨恨地说道:“你这无私玩意儿,算甚么姐姐!”
两名身着玄色衣裳,手中各执一根长签的人正与他们遥遥相对。白琅屏息细看,发明这两个执签人背后还押送着一个犯人模样的修行者,那人蓬头垢面,只穿了件灰色囚服,头被半密封的铁盔遮住,露在内里的皮肤之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封印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