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未曾出声的阴煞刀真灵忍不住冷哼一声,嗤道:“伪善!本来就是你将这白鹤打伤,这会又卖起好来,实在是虚假。”
这此中无有半句虚言,确确实在就是她心中所想,从中也可窥见姬璇真脾气的一部分来。
白鹤修行年事长远,早已通灵,见此不由透暴露深深的顾忌来,它本欲以腾挪之法避开这道神光,却不知其另有神异之处,一旦放出便会紧随目标,任凭你如何躲藏也没法摆脱。
它现在已然有力支撑躯体,狼狈的伏在地上哀哀低鸣,洁白的毛羽也混乱不堪,沾上了很多泥土,双眼中透暴露乞怜之色,看上去非常不幸。
姬璇真对此言不置可否,她用玉制小铲将药圃中的几株灵草细心的从土里移植到玉盒当中,这才起家拜别。
彦恒发明直到本日本身才算是真正体味了本身依托之人,以他素爱讽刺的脾气,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很久才吐出一句:“幸亏你修习的不是太上忘情之道,不然就是老夫也不敢认你为主了。”
行了不到半日,便听火线传来少女的娇叱之声,以及法力荡漾引发的灵气旋涡,仿佛正在与人比武。
眼看此招被等闲化解,白鹤瞳孔中闪过人道化的吃惊之色,它仰起苗条美好的颈项,清啼一声,随即将长喙一张,吐出一口如烟似霞的云岚之气来。
他固然被迫在玄门中待了数十载光阴,却特别看不惯其束缚言行的条条框框,愈发记念魔道自在安闲、无所拘束的日子来,是以说话时也变得更加刻薄,幸亏姬璇真性子偏冷,又涵养极佳,这才未曾与他计算。
姬璇真星眸中异彩连连,此术与大衍宗十二神通中的太玄清气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她在这门道术中浸淫很久,成就非比平常,对如何应对此类神通也是胸有成竹。
只见她素手一指,顶上便飞出一柄白玉快意,在空中垂下道道清光,正如一副无形樊笼,将那云岚之气困在此中,摆脱不得。
而一旦踏上道途,虽有大道三千之说,但终究能成道者不过寥寥,亦存在道统理念之争,这类无形之争却比天底下任何一种无形争斗都更加残暴,门路以后已是骸骨累累,火线仍不知去往那边,谁也不知起点究竟有何风景。
这罡风无坚不摧,能等闲将铁石化为齑粉,便是元婴修士的肉身感染一点也是吃不消,姬璇真并未硬接,而是运起乾坤法袖,广袖轻舒,将罡风挪入虚空当中,去处之间安闲自如,不带涓滴炊火气味。
只是她毕竟修道年事尚短,又从小娇惯,天赋虽高修行却并不勤恳,不管道行还是斗法都比元元子弱了一筹,只因这魔修顾忌她手中灵蛇鞭之威,又要防备其他玄门中人到来,不欲构成两败俱伤之局,这才让她支撑至今。
雷法本来就有禁止邪魔之效,姬璇真境地法力又都远高于元元子,这一击本是绝无幸理,只是元元子来此之前师门亦有护身灵宝赐下,方才存亡关头他以此宝接受了大半能力,这才未曾立死当场,只是五雷天心正法的余威也令他身受重伤,丧失了行动才气。
以姬璇真的脾气,倘若修行无情道法,只怕又是一个“以万物为刍狗”的人物,摒弃统统小我感情,即便修罗阴煞刀是魔道珍宝,对这类人也是敬而远之,恨不得有多阔别多远才是。
现在听了彦恒“伪善”的评价,她并未起火,而是淡淡道:“的确是我将它打伤,但我的目标只是要取此处的几株灵草,如果它不再禁止,也就不必妄造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