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非常清楚,这位就是宗门中盛名赫赫的天枢峰传人了。
珑心狐与她多年相处,情分也日渐深厚,闻言深深下拜:“奴家定当不付所托,只是此行危急重重,娘子也要多加谨慎。”
只是她心中愤恚未消,抬起神采飞扬的凤眼,一一打量云阙中的亲传,全然是一副天之骄女,从未经历过波折的模样。
她此问本是平常,不想话语一出,几位师兄弟都是面色古怪,暴露言语难以描述的奥妙神情来。
她如有所感,取出太阴缺月弓,这件天然天生的灵宝在掌中披收回莹莹光芒,以冥冥中的奥妙联络接引月华星斗之力,太阴之精华从天空中垂直而下,构成了一道美轮美奂的银色光柱。
姬璇真问道:“不知其他八位同业的倒是何人?”
“自当服膺师兄之言。”姬璇真起家拜别,玉宸宫里的陪侍孺子一向将她送到玉衡峰外才折返复命。
他们这一解释,姬璇真才明白过来,本来此行当中有一名飞霞岛的女修,名为澹台楚,她父母都是元婴三重境的大修士,本身天赋又高,自幼千娇万宠的长大,是以性子娇蛮,旁人赶上她也只要退避三舍的份。
而荀子卿几人往天璇峰而来时,正巧碰上了澹台楚,被这位小师妹胶葛了好一会工夫,费尽浑身解数才逃离出来,眼下想起还是心不足悸。
喻君泽明知以万潜师叔对小师妹的正视,她手里定然缺不了宝贝,只是免不了还要操心几分,又命殿内孺子取来丹阳院新近炼制的各色灵药交予姬璇真,这才放下心来。
这倒是一名身着大红凤尾裙,身姿高挑的少女,秀眉飞扬,凤眼敞亮,整小我正如一枝怒放的芍药,明艳夺目,充满了勃勃朝气。
几人忍俊不由,谢琅道:“荀师弟,你怎地这般沉不住气?没得冒昧了姬师妹。”
而喻君泽作为十六代首坐,职位极其特别,在他收亲传之前,其他任何一名十六代弟子都没有资格收取亲传。
其他世人念在她年纪尚小,又是女修之故,并不欲与她计算,澹台楚的目光却愈发无所顾忌,斯须便掠过数人,停在了姬璇真身上。
这一行人中,女修唯有她们二人,再加上姬璇真端坐主位,正如神女倚于瑶台,澹台楚自是一眼就瞥见了她。
这一日,从天璇峰送来了一封请柬,倒是谢琅聘请几位同门饮茶论玄。畴昔的数年间姬璇真与这位师兄也有多次交集,干系称得上熟稔,是以便欣然前去。
他这话倒也不假,大衍宗里坤道不盛,女修确切未几,几人一时之间竟然没法辩驳于他。
不想到了天璇峰以后,座上已有六人在列,姬璇真一怔,谢琅已是连声号召道:“姬师妹可算来了!现在我北斗一脉也算是齐聚一堂了。”
世人又交换了宗内的很多妙闻,待姬璇真回到天枢峰时,已是月上中天,星斗遍及,清冷晚风缓缓吹来,令民气神也沉浸在这一片安好隽永当中。
她柳眉一竖,便要开口喝骂这名修士,一名长老蓦地投来冷电似的目光,警告的瞥了她一眼,澹台楚这才按捺下了脾气。
谢琅道:“这是玉衡峰傅灵洲师兄。”玉衡峰门下的一众亲传中,喻君泽现在已是元婴修为,去不得离云天宫,如此一来这名额便落到了傅灵洲身上,这位玉衡亲传虽被袒护在喻君泽的光芒之下,实际却也是一个不成小觑的人物。
她这话也是有启事的,凡是来讲,门内弟子只要到了金丹境地,便有资格收徒传道,喻君泽现在已然成婴好久,却只收了几个记名弟子,亲传则一个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