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弃皱皱眉头,他实在对那长远师弟的身份早就了然,不但如此,他还晓得对方身负缚咒之术,不过那缚咒之术乃是被人破了缺口的,又再此之上多纹刻了一道封印法阵,这才使得其体内之力量颠簸极大,难以节制。
林长远弓下腰,猛一叩首,道:“求。”剩下阿谁你字却死死脱不出口,他额头紧贴在地上,地上所特有的冰冷彷如烟雾普通一股脑的侵入他的脑筋中。
长远呆了半响,又道:“倘若解不了缚咒之术,那器阵呢?”
宗寂却淡然的盯着林长远,毫无行动。
梅弃神采一变,怒道:“你连让我动手告终的资格都没有。莫要觉得嬴氏少主这位置就能让你张狂,你还远远不敷看。好言劝说,趁着还剩一口气,从速滚回嬴氏去,看那嬴年还要不要给你一条活路。”
梅弃接过那毫无亮光之色的断剑掂了掂,笑道:“我尚且还不至于辩白不出他是不是昆仑弟子,他体中之力固然混乱,不过除了封印之力外,大部分都是血脉之力,这般力量若非浅显的妖族,必定是嬴氏族人,你如果想要救他,天然该去混元界找嬴氏才对。”
实不相瞒,嬴氏于我师弟也不过是末路,前辈若当真不肯相救,我师弟没有活路,我亦没有活路。倘若前辈愿施一把手,长远甘为调派。”
梅弃眼神半暗,沉默了半刻,道:“我帮不了你。”
宗寂双颊颤栗,神情忿然,他垂着视线从牙缝中挤出话来:“林长远,你果然是让人讨厌的紧。”
长远惊出半身盗汗,生硬的站起来,抱起宗寂便突入屋内。
“梅前辈就算本是偶然救他,也请当与我做笔买卖。我愿用我性命互换我师弟一线朝气,长远自知不敷为道,但是对束缚管束颇多的前辈所行之事也算是一微薄力量。我师弟是嬴氏少主不假,但也实乃浩连真人之徒。
一旁的宗寂却俄然展开双眼,他的模样非常狼狈,那里另有那高高在上的少主风采,满迹的污血,双颊泛紫,但他眼神却比平常还要刻薄刻毒,他勾起嘴角无声的笑起来,道:“格外开恩?你既有那本领不如晾出来尝尝,何必缩缩躲躲在灭了昆仑的玉琰脚下!不过昆仑之辈都是你这般只敢口出大言之徒尔耳,你这类老不死的东西也就只敢拿话压他罢了。”
长远亦是赤意难耐,旦见梅弃面色凝重,行动沉困,只怕是也不轻松。
今开听他这么一说,立即跑出屋,端端的站在屋檐下候着,却不管如何也不知如何开口的好,又跑归去拖出梅弃来。
此时宗寂体内早已是一塌胡涂,人也再无张狂的气味,仅悬着一口气,已无神智。梅弃扒开宗寂的衣袍,暴露胸口那片暗淡的刻纹,他眼神一凌,覆指于上,马上便见那手指变得通红,梅弃亦随之一震,道:“你们两人帮我困住他。”
宗寂伸直在地上,他双眸垂垂变得失神,微微蹙起眉头轻声道:“林长远,你真是蠢到顶点了。”
梅弃哼了一声,道:“他活了这么久才真是古迹。”说罢,展开一袋的金针,都若手指般粗细,以力量鞭策悬扎于宗寂胸口八面,那针一下,那些躁动的炎力竟刹时减退下去,而那柳叶刻纹反倒更是春意大盛,富强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