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赌对了。别人仍在空中,眸子子仍射出蓝汪汪的光芒,棍头仍未压落,苏夜已经看出他的企图,抽身回击蓦地后飘,斜掠向空中,足尖在地上一碰,再度借力飞起,连人带刀激射向他。
幸亏米公公仍在,米公公全无独善其身的意义。两人之间,获咎人的事、履险冒死的事,若不得不做,一贯由米公公来做,此次并不例外。
因而,九朵棍花畴昔,棍上杀气已是稠密至极。目睹到了出棍的最好机会,这一棍砸向的人却不是苏夜,而是程灵素。
不过,出人料想的是,方应看并非她的首要目标。
他一向把方歌吟的威名当作可供操纵的东西,温馨地、和缓地、满脸浅笑地实施他真正的打算。现在图穷匕见,他才悚然惊觉他和方歌吟之间究竟有多少差异。现在想再多也是无用,他只能靠本身,以及阿谁数十年来被人誉为大内皇城第一妙手,武功深不成测的米公公。
按理说,他亲眼看到她死,应当非常欢畅,或者感觉解恨,或者如释重负,或者略略欣然若失。但是, 明天的环境偏生不一样。
然后,他愣住了。他直接停在了内里,一言不发,抿着唇,冷冷望着雪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