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道:“冲犯不敢当。实不相瞒,我的武功心法是道门同流,又一贯恭敬张真人的为人……”
明教是六大门派的亲信大患。俞莲舟倏然变色,反应远比得知苏夜身份时狠恶。但武把稳法重在修心,推许凝神静气,冲淡平和,武功越高,表情就越皎如明月,无物可染。此时,魔教中的大魔头就在面前,他竟硬是把惊奇和怒意压了下来,点了点头道:“久仰。”
苏夜心知他言语短长,此时一见,公然分歧凡响。他刚听到俞莲舟的动静,便想埋下两派之间的嫌隙,暗指武当中人能够会干与别的帮派。若非他操行不端,难以服众,恐怕阳顶天会默定他为下任教主,而非谢逊。
俞莲舟轻哼一声,道:“龙头既然这么说了,俞某岂有不信的事理?杨左使,你明教久居西域,始终觊觎中原武林。现在你们两位公开来往,莫非已有合作之意?”
俞莲舟答道:“他藏在衣柜里,没被仇敌发觉。师弟已经将他送往武当山,今后今后,他便是武当第七位弟子了。”
苏夜终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的确如此。既然两位都各退一步,不想在这里脱手,那么无妨吃顿晚餐,让我将信写完。”
苏夜不明以是,依言拆开,读了起来。手札封皮并无署名,信中也没写发信人和收信人的名字,像是封匿名信,但她刚看到一半,便眉峰一挑,心中大感惊奇。
杨逍浅笑不答,态度甚为倨傲。苏夜不肯他有机遇开口,抢先道:“两位请坐。俞二侠本日俄然拜访,指名要见我,不知是为了甚么?”
张三丰自幼削发,但几个弟子都是俗世中人,向来不穿道袍。俞莲舟身着浅显布衣,坐在水寨待客的大堂上。他面貌浅显,身材高瘦,但眼神极其敞亮,一见便知身负上乘内功。
她脸上并无怒意,语气却垂垂降落。杨逍深知她的武功,不肯获咎她。俞莲舟则较为谦恭有礼,听出她的不悦,拱手道:“冲犯了。”
苏夜淡然说:“他出售我的行迹,是本帮叛徒,莫非我还能容他活着?昨日,我已经开设刑堂,公开将他正法,并将尸身下葬。你若想看,我能够让人把棺材挖出来,只过了一天时候,尸身想必尚未腐臭。”
这话触及武当派,且略带讽刺。俞莲舟却不动声色,淡淡隧道:“龙头意下如何?”
俞莲舟道:“辛帮主为争夺当铺地产,不吝灭人满门,又打通本地官府,与官家狼狈为奸。我们本想单独处理这事,但人尽皆知,汉水帮投奔了十二连环坞。龙头常日办事公道,从不与官府同流合污。俞某以为,若将这事奉告于你,必定能够获得公道的成果。”
苏夜笑道:“两位若要吵架,请先去水寨内里,想领教武当的纯阳无极功也好,想领教杨兄的弹指神通也好,悉随尊便。俞二侠,你能够放心,本帮临时不想和任何人合作,也不想服从于任何人。不过,苏某喜好和谁来往,喜好接待甚么人,都不关别人的事。”
杨逍俄然一笑,神态萧洒至极,安闲道:“我是明教里的首要人物,毫不肯藏头露尾,坦白本身的身份。若俞二侠问我是谁,我必将坦言相告,恐怕会引发贵帮和武当之间的曲解。”
俞莲舟的反应竟和杨逍一模一样,惊奇不定,不知她此话有没有其他含义。杨逍此言意味深长,模糊暴露她要去拜访阳顶天的意义,仿佛表示她当真只想请教武功,别无他意。但十二连环坞绝非正教门派,谁能包管苏夜言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