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沉默无语，只悄悄跟在阳顶天身后。阳顶天越走越快，回到总坛大堂，转入内堂，直至迈进内堂的门，才俄然留步，喷出一口鲜血。
阳顶天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苏龙头，请随我来。”
顷刻间，旁观的人只见黑光倏然明灭，已丢脸清两人身形。刀气不住向外分散，仿佛被刀锋染上了色彩，有种雾里看花的美感。
数十年来，他的大九天手从未遇过敌手，此时竟有力不从心的感受。苏夜固然恭敬他的为人，却从没想过部下包涵。夜刀斜斜拖了出去，如同水面上的波纹，拖到绝顶时，蓦地发作千钧之力，由波纹化为钱塘狂潮。
这个天下的江湖上，能看懂她刀法的人寥寥无几，遑论与她相提并论。她体悟六合之威，将天然意象表现在武功中，又用内功摹拟天然意象，胜利以后，当然威不成挡。
但是，他的尽力必定白搭。苏夜猜想大九天手必具风雨雷电之威，用练的最熟的坎卦与其相斗，能借其势，却不会被他招式中的力量所伤。阳顶天想找她的马脚，设法当然没错，但“水”向来没有马脚。
他没叫别人跟上，就没有人敢私行跟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出门，相互互换着眼色，不知教主这是甚么意义。
光亮顶上，有给浅显教众利用的练武场，也有教主指导麾下妙手的演武厅。这个大厅面主动大，四边放满了兵器架，靠近便觉寒气袭人。因为处所非常宽广，不管比武的两人轻功多高，都能随便纵跃腾挪，不会因房间太小而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