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夫大吃一惊,只道事情败露,几近要暴起而逃,然他生性谨慎哑忍,再一细看之下,只见那五六个男人手皆被绳索绑住,虽各个身披绸锦,仪表不凡,但却神容疲劳,面如死灰。几人走进洞中,明显怠倦不堪,两腿颤颤,却极其端方地垂首站在那貂裘人身后,不敢稍有违背。
那少女听得绽然一笑,眉梢眼角百媚横生,这才渐渐嗔道:“你们这些披了人皮的狗牲口,真是会说话儿。”说罢,她叹了口气,道,“伯伯,你别心急。手上用力,顺次点身上曲垣、秉风、肩贞穴,瞧瞧是不是好受一些?”
那貂裘少女也不忙翻开来瞧,而是问:“这是甚么呀?”
那药夫内心一凛,讷讷道:“您是穿绸缎的,大雪天的上山,又有本领的人。小人天然恭敬。”
半晌,那药夫几近要去握住铲子,少女终究收起金珠,道:“不卖就算啦。”她定定地盯住药夫,仿佛有些微不敷道的歉意,“那我可就抢啦?”
那六个男人见她回顾,几近吓得亡魂皆冒,闻声极尽奉承道:“姥姥说得再对也没有了。这类动辄动刀动枪害人的家伙,合该叫他受刻苦。姥姥对他已经够慈悲啦。”
少女微微一笑:“这里四周都没甚么火食了,伯伯你采药采到这里,未免也走得太深啦。”
那貂裘人伸脱手来悄悄拍了拍身上落雪,只见其柔荑胜雪,指尖蔻丹瓣瓣如鲜春好花,极是柔滑素净。她拍落雪粒,这才道:“你们也歇息一下罢。”
她说话时,那药夫身上的羊皮袄子已经被他本身扯破,他两手在身上死命抓挠,头脸身上一片血肉恍惚,形状惨不成言,口中只叫道:“拯救啊,拯救!!!”他故意直接撞死或是一掌打死了本身,可却不知为何全没力量,直躺在地上如同一个废人普通。余光瞧见那少女,仍旧如此雪肤花貌,可此时却如同恶鬼普通。
“姥姥,不如要我来成果了他,免得他聒噪恼人。”
貂裘人不再理睬,而是利市将头上大氅掀落,暴露满头乌黑秀发。她一昂首,发间压鬓衔珠鸟的银翅微微一颤,迎着篝火跳动,将一抹鲜艳的流光投映到她素雪秋花般的脸容上,真是较巫山神女更丽,比湘水帝子犹清,顷刻间令暗室皎皎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