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火岛上时,她也怀揣着幸运,可想不到还能有回归中原的一日,可见冥冥当中自有定命。
这万户侯本就是贪恐怕死之辈,倒是用兵另有几分程度,被天鹰教异人用毒所制,整得生不如死,张无惮但有所问,他不敢违拗,一一作答。
当下命人网罗兵家著书,又直接从元多数抓来一名统领三千军马的下万户侯来,假作仇敌厮杀,烧了他的府邸,将人押送到总部来。
张无惮含笑悄悄踢了他好几脚没踢开,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得去磨爹娘。”
公然,看他这么安静,殷素素也多少安静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忍不住叹道:“我少时做了很多恶事,同你爹爹在冰火岛那些年,已然决计改过,只是先前欠下的债,倒是还不清了……”
他观张无惮言辞,显是受过杰出教养的,却听张无惮道:“时逢乱世,学些贤人之言确无大用,只是孙儿想,凭一己之力,即使武功再强,仍一定能谋事,还当晓得纵横策画,方能集天下义士之力,共图大业。”
他不是真的为讨两个夫子,而是借机向殷天正表白志向。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紧紧抓住了张无惮的手,弥补道:“我也不想哥哥走呢。”
他小伉俪二人的豪情还是极好的,就是不晓得殷素素若俱实以告后会如何。对于殷素素的设法,张无惮固然并不同意,但也没有干预的意义。
“事在报酬,武当乃王谢朴重,怕找的名医也多是朴重人士,可莫非同我天鹰教交好的便没驰名医了吗?”张无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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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紧紧把张无惮的被子搂在怀里不放手,号令道:“想带走被子,就把我一块带走!”
殷素素本不是如许游移不决之人,可事涉太大,她又向来倚重张无惮,便把十余年前,她和殷野王为了谋得屠龙刀,将获得屠龙当的俞岱岩打伤,又拜托龙门镖局将其送回,却不猜半途有人将俞岱岩截去,还打断四肢,成了废人各种事情全都说了。
他双手肿胀不能练武,便在轻功上大下工夫。在冰火岛时,张翠山曾传他武当梯云纵口诀,再加殷天副本身轻功平平,张无惮去信武当,获得张三丰答应后,便用心练此轻功。
张无惮天然晓得殷素素这个病是如何来的,来了武当必定得跟武当诸侠见面,她不消药窜改声音,怕让俞岱岩听声音认出她来。
两人商讨了一番,张无惮便出了房间,对远远守着的张翠山点点头,表示事情成了。
殷天正看他半晌,哈哈笑道:“好,外孙既有此等壮志豪言,外公罢休让你去闯便是!”
张无惮没再过问此事,他同爹娘兄弟一起下了武当山,便分道扬镳了。
梯云纵善于登高,恰逢天鹰教总部为图天时,建在阵势险要的高山上,张无惮每日提起内力上山下山十余次,溜得腿都细了。
张翠山摇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俄然心头一动,招手将他二人都聚了过来,轻声道:“你们娘亲这是芥蒂,恐有些内幕,她不便利同我讲,不如你们去问问她?”
“娘亲如果想瞒住爹爹,并不是难事儿,一场大病毁了嗓子,只消三师伯认不出您的声音,便万事大吉了。”张无惮说到这里,不由得一笑,“只是这个别例,您又不是想不到,还急成这副模样,是筹算同爹爹明说吗?”
殷素素说完后,神采有些奇特:“无惮,你如何不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