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昆本见他突然看向这边,心头一沉,还当本身被人认了出来,却不料张无惮的视野却没有落到他身上。
空性张了张嘴巴,哏了好半天后,才道:“我可向来没有跟旁人说过这类话……”
空闻笑道:“这些僧侣堆积于此,非单为了真人一人,听贵显摩东渡所照顾的本来《楞严经》于本日终归我寺,是以诸弟子怀着诚诚向佛之心,前来瞻仰叩拜。”
张翠山和天鹰教教主之女攀亲,两个男孩儿一个养在天鹰,一个养在武当,此事非常古怪,所知者甚众。
空闻久居少室山上诵经礼佛,不睬江湖世事已久。倒是空智灵醒些,忙道:“这位张公子既是张五侠宗子,莫非便是天鹰教紫微堂堂主?”
提及这个来,司空摘星轻视地撇了撇嘴巴,紧盯着他逼问道:“我问你,我跟你熟还是陆小鸡跟你熟?我向着你还是陆小鸡向着你?我有本事还是陆小鸡有本事?凭甚么这事儿你不来找我,恰好让陆小鸡去查?”
张无惮一番话直说得合座沉寂,唯有圆宾木但是立,口中轻声喃喃着佛经,他面庞平和安然,眼中倒是负罪的深海。
空智道:“不错,只是那些施主也早就放下此事了。”
当官的不打送礼的,《九阳神功》威震武林,便连少林削发的高僧也不能免俗,俱都笑意盈盈,态度亲善驯良。
空闻怔了一下,大感毒手,不觉看向空智空性,这同武当的恩仇一笔取消也便罢了,反正两派并无多大的抵触,不过是相互看不上眼罢了。
用过餐饭,三人便径上少室山而来。昨日张三丰已去信少林,奉告此行乃是为偿还少林真经珍宝而来,是以少林方丈空闻携二位师弟空智、空性算着时候,已然候在山脚下。
张翠山也非常欢畅宗子得师父青睐,想到张无惮此时的武功已算得上江湖一流妙手,张无忌也修习《九阳真经》,一双麟儿皆出息可期,不由揣摩起如果能跟殷素素再生个女孩儿,那真是万事皆足,这辈子圆美满满了。
两边见过后,空闻亲身迎他们上山,走到半山腰便有罗汉堂十八武僧在等待,再往上走,大雄宝殿之前,更是有十余位“圆”字辈大师带领诸多少林僧侣守在门口。
空闻心中大觉不当,他们既然不把张三丰尊为师叔祖,武当掌教和少林方丈便是平辈论交的,张无惮虽非武当弟子,倒是张翠山的亲生儿子,这么一算,生生矮了空性两辈,他以师长之身,怎能说不过人家,便向小辈邀战?
“……”司空摘星扭头看了他半晌,感喟道,“我就迷惑了,你是不是早晓得其间另有第二小我在?”
方丈空闻道:“我圆宾师侄大彻大悟,跪在我师弟座下,自陈平生罪过,说到动情处,失声痛哭,不吝自废武功。当日景象,全派有目共睹,我师弟感其热诚,方才例外收他为徒,同谢逊恶贼如何能划一而论?”
两人筹议了一阵,三击掌为誓,陆小凤道:“一个月后,江南百花楼见!我此次定然不会践约。”
他这一句话给事情定了基调,空性心下再是不甘,此时也不好再说甚么――何况他还当真不晓得该当说甚么好,只好咬牙不语。
张无惮笑容尽去,拿眼瞅着空性,冷冷道:“如有人伤了长辈爹娘,长辈定然十倍以报,灭他满门高低。”
可见佛也好,道也罢,亦或是各种江湖世俗人,拳头大的才把握话语权,这事理古来有之,诚不欺我。
少林与武当芥蒂本以颇深,诸位和尚皆以为武当派的工夫都是从少林偷去的,但此番张三丰拿到了《楞严经》甘心偿还,实在是出人意表,大家皆感念他的恩典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