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阿红?”绯嫣衣袖遮面,愁闷的说。
这一日,常仪入山玩耍,忘了时候,夜幕来临,还在山中盘桓。无星无月,黑灯瞎火的,凡人不敢在山中行走,常仪倒是无碍的。夜色下的山景,也别有一番意趣。
少女缓慢的后腿两步,侧过身,带着三分孔殷的说:“公子快请进!”
“能为公子效力,奴家欢畅还来不及,如何说是费事?常公子等奴家哟~”绯嫣媚眼如丝。她俯身在阿红耳边说了一句甚么。后者忿忿的瞪了她一眼,扭过甚去。绯嫣掩唇一笑,身姿摇摆,出了大堂。
“风雨就算了,雷声?最讨厌了!”阿红翻了个白眼,说。
“正因为不愁吃穿,才到处玩耍啊。”常仪笑着答道。
“……多谢。”头一次成为女子矫饰风情的工具,常仪有些哭笑不得。她接过茶杯,意味性的抿了一口,放在一旁。
“民气易变,当初为之兴怀的事物,回想起来,仿佛已是稀松平常。约莫只在当时的情境当中,才好玩吧。”常仪道,“此时说来,或许是‘无趣’吧。”
“真是常公子,好巧。”何道姑装出一副偶尔碰到的模样。
绯嫣走了,阿红仿佛也没甚么好说的了。她趴在桌子上,盯着常仪的脸,不晓得在想甚么。
“不必费事了。”常仪道。
“我正要下山,同业?”何道姑说。
“何道长。”常仪道。
“免贵姓常。”常仪答道。
“小红啊,如何了?如何把客人挡在内里?”话音未落,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妇已经呈现在少女的身后。她头戴金钗,身着大红衣裳,双臂还挂着一条鎏金色的披帛。这本是大富大贵的模样。她眉宇间含着一缕风尘,贵气成了俗气。她风情万种的看了常仪一眼,笑容缠绵,道:“内里风雨交集啊,客人快出去暖暖身子。”
远处,一点灯火在风中飘摇。常仪沿着崎岖山路,向那点灯火走去。那是一间古旧却讲求的二层小楼。略有退色的匾额上,有楷誊写就的“红袖坊”三个大字。
“风趣?”何道姑迷惑的反复。
绯嫣还是那副妖娆模样。阿红神采略显蕉萃,整小我还算精力。
被连着回绝两次,阿红不由得撅起了嘴唇。
许是艺高人胆小,常仪扮作贵公子,单独上路。偶然,她像凡人普通跋山渡水,兴趣盎然,下一刻,俄然厌倦,画风而去,为大好山川留下无数的鬼故事。
常仪点头谢过,悄悄坐下。少女一个回身,坐到了她劈面的椅子上。她眨巴这一双敞亮的大眼睛,说:“相逢就是缘。我叫阿红,刚才阿谁是我姐姐,姓费。那边的是何道长。客人如何称呼啊?”
这里仿佛是一间堆栈。不甚宽广的屋子里摆着几套桌椅。灯光算不得敞亮,橙黄色的光,让人感觉暖和。除了方才那两位一看就画风不对的女子,另有一人坐在桌边。那是一个道姑,二十五六岁,面貌只能算清秀,一双眼睛分外有神。她本是眉头紧蹙,待瞥见常仪,神采一凝,随即伸展了眉头。她端起茶碗,自斟自饮,不再理睬其别人了。
绯嫣听了,羞怯一笑,娇媚的脸颊爬满红霞。阿红撇了撇嘴,道:“对啊,不敢冒昧!”
疾风吹起常仪广大的衣袖。她扬起手臂,风在指尖流过。她勾起唇角。这风雨,分歧凡响啊。
常仪是来玩的,不是给人说闲话,戳脊梁骨的。她摇身一变,化作一个风骚俶傥,俊朗无双的男人。她揽镜自照,对劲的勾起唇角。她对镜中的人说:“再不呈现,我就顶着这张脸,和王母娘娘宫斗,做个祸国殃民的妖精!”是的,常仪毫不客气的借用了太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