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为原住民的杨玄感尚且对近在眼底的悲剧表示的如此淡然,龟灵在略微踌躇了半晌后倒也并没有多说甚么。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就算贵为贤人也不过是天道之下较大的蝼蚁罢了。天道和大道如有所感,恐怕也只会将这些浅显的百姓及丧生在疆场上的兵士视作大劫当中毫无半点职位的捐躯品罢?
不过只是顷刻之间,江淮军诸人便已狼籍成了一片,更是稀有名立于火线的很多军士当下便不顾统统地回身欲逃。而杨玄感却由始至终未曾向劈面投去一眼,仅仅只是自顾自地用安静的口气淡淡说道:“江淮军一贯擅行强取豪夺之事,莫非你等此次竟是将目标放在了我军辎重之上?本来这也并非甚么大事,不过此处间隔扬州只稀有十里……你们此番倒是过界了。”
杨玄感顿时收回了一声几不成查的感喟,但终究还是低低向怀内的少女交代了一句谨慎,继而竟是直直地驾马沿着通往村口处得蜿蜒巷子向村内冲了出来。而方自转过了一丛小小的树林正火线的空位处一队约莫二三十人的隋兵和七八十名穿着陈旧、仿佛流民的兵士战作一团的气象便已落入了两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