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并肩行至后堂之时,一名年约四旬、面貌美艳的女子倒是施施然地自后院行了过来。固然按其春秋打扮看来多数是杨素的姬妾一流,但在看到杨玄感时女子竟是半点没有躲避的意义,仅仅只是略略一福并用熟稔的口气号召道:“少将军返来了。”
杨玄感讽刺地挑起了唇角,嘲笑着开口说道:“在我朝女子十二三岁便可嫁人,士族中更风行晚婚。但是这数年以来独孤阀不但向来未提起攀亲之事,就连和我同朝为官的独孤盛也一贯与我不睦、平素更是对我避之犹恐不及。他们此举还不是看我杨门在父亲病逝后有所式微,想要让我知难而退、令得这门婚事不了了之?若不是杨广此次委以我督粮重担,迩来又令我身兼礼部尚书一职,那独孤家又怎会主动提起此婚事?莫说我从未见过那独孤凤,就算此女当真千好万好也只能算作独孤家放入我杨家内部的眼线罢了……此等妻室,要来何用?”
似是因杨家在城内多有耳目,当两人纵马来到东城占地广漠的杨府之时倒是立时便有下人翻开大门前来相迎。见一贯不好美色的家主竟是破天荒地带着一名面貌只能算是清秀的稚女返回家中,两人神情间更是很有密切之态,众下人投向两人的目光中不由多出了多少惊奇猎奇之色。但是因杨玄感一贯御下甚严,倒是谁也不敢将心中的疑窦随便宣之于口。
“可贵你与我如此心有灵犀,我又怎会怪你?”杨玄感不由摇首发笑,余光扫到地上悠悠转醒的少年时却又规复了寂然的神情,淡淡开口问道:“可有那里不适?”
因几人落足的这村庄距扬州也不过数十里之遥,那李梓在收到手札后倒也毫不游移地立时便亲身率人驾快马来迎,故而不过第二日的正中午分几人便已将统统交代结束。而那李梓一贯贪财好色,在偶尔看到白清儿容颜时当下便仿若整只眼睛都粘了上去普通定定地挪不动脚步了。
他的意义是说如果她来找本身费事的话能够随便令其消逝了?龟灵天然不会在这类无关紧急的人物身上投下多少心力,当下仅仅只是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沉吟着问道:“那她说的那名独孤凤蜜斯是……”
杨玄感低低嗤笑了一声,语带讽刺隧道:“可不就是个尼姑庵么?那些出世的弟子也多是自称为削发人或是带发修行者,但倒是向来不会因本身的身份而少使引诱伎俩,如果那被引诱的男人是魔门中人,那些尼姑还常常给本身的行动冠上个‘以身殉魔’的隽誉。”
可若那魔门当真如他所言普通,那么与之合作岂不等若与虎谋皮?固然心中担忧,但龟灵在暗自叹了口气后倒也并未多说甚么,只是径直走上前去俯身自昏倒在地的杨玄奖颈侧输入了一道灵力,同时淡笑着随口问道:“方才我将他击昏也是迫不得已,你不会怪我罢?
“此事我晓得了,夫人请回吧。”杨玄感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在沉默了半晌火线自不置可否地随口说了一声。而女子在对劲地微微点头后目光却突然转至了站在青年身边的龟灵面上,见对方仿佛并没有与本身见礼的筹算,眼中倒是不自禁地闪过一抹怨毒的神采,略顿了顿后倒是蓦地换作了警告的口气淡淡道:“固然以少将军身份不管纳妾还是找通房都只是小事……但在独孤蜜斯过门之前还是收敛些较好。”
面对对方的诘问,青年只是浅浅一笑道:“我自是不成能插手魔门或是受他们节制,不过若只是普通的买卖来往、互为投机倒也并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