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遭到了对方流暴露的美意,少年在沉默了半晌后还是赐与了答复:“我……单名一个拓字。”
宇文拓不置可否地垂下了眼眸,面上还是不见半分不耐之色。杨义臣见他如此不急不躁,不由更是放心了几分,当下便坦言开口道:“我在修道一途上虽是痴顽无才,于卜算之术却还略有几分红就,在十年之前我突地算出此时将在百年以内遭得大劫,如果听任不管便极有能够便会万劫不复……只可惜我才气有限,虽能勉强算出此世即将遭劫,倒是没法算出制止那大劫的体例以及劫数到来的详细日期……幸而我毕竟还是在劫数开端前找到了那救世应劫之人。”
那少年循着对方的力道转过了身来,固然似是由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抵挡的意义,但面上的神采倒是不由更冷了几分。将之浑然不似孩童的神采看在眼中,杨义臣不由一怔,但终究还是歉然道:“此事不但干系到你性命,更是与天下福祉尽皆相干,是以……抱愧,获咎了。”话音方落,他已是顺手挟起少年飞身回到了车上,同时吃紧地向那车夫道:“速速回府!”
先前她只不过是因着不肯将来有所影响方才未曾停止卜算罢了,但事已至此她终究还是不能再故作视而不见。在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先前所得的线索已然尽数自发地串连了起来。而在她心中暗叹之间,杨义臣已伸手拉着那少年下了马车,同时还不忘侧首笑问道:“提及来固然我晓得你是宇文阀后辈,倒是仍不清楚你之名姓……不知你可愿奉告与我?”
少年抬眸瞟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答道:“既然有力抵挡……那便只要随遇而安,做此偶然义之事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