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部下也有七八个女鬼调派,看阿娇来了,把汤勺交给侍女,问她:“好久不见你了。”

“莫非便生生困住她不成?”兰芽替阿娇不平。

男声女声,童声老声,声声入耳,把阿娇的鬼心鬼肠振得发颤,不自发口中便喃喃出声,跟着念叨:“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可……可他薄情至极,连死都让她以庶人身份下地府,又如何肯偿她金屋,让她消了这段夙孽,好好的去投胎转世呢?

孟婆弹弹指甲,闻言一笑:“既不想当鬼,那就当人去,十里人间,那边不好,一碗汤下肚,前尘旧事不记,何必非困在这一世的因果里。”

“究竟,究竟是何人?”

除了刘彻,她的仇敌又另有谁呢?

言毕身子一晃,半杯酒泼在身上。

兰芽另有亲人在阳间,望乡台矗立入云,下宽上窄越行越狭,微一侧身就是刀锋火海,越是往上越是难行,她每到七月半都要登台去看一看阳间的亲人。

孟婆“哧”笑一声,团扇子轻摇:“她本来确是憨醉一场,现在才是醒了。”

阿娇醉中神识非常腐败,闻声孟婆这话,内心竟感觉很有些事理,可不就是一场好醉,连卫子夫都醒了,她还不醒如何像样?

阿娇皱皱鼻子,她现在既没有惦记的人,也没有惦记的鬼了。

往枉死城去滋养灵魂,还想问一问卫子夫,知不晓得是谁害了她们。

还能是谁呢?楚服如何也想不明白,大汉女子都会祈求与夫郎同心同德,如何到了娘娘这儿就成了妇人媚道,厌胜之术?

孟婆看阿娇睡得够了,团扇往她面上一掀,轻风拂面,阿娇悠悠然醒转。

一口浊气自胸中吐出,起家向孟婆见礼,笑靥如花,今后就是一只明白好鬼,一心投胎当人去。

阿娇明天投胎了吗

如何她才不过睡了一觉,卫子夫就投胎去了?

“只要她一心投胎,总有体例。”

兰芽取下头上一只簪作针,又从囊袋里取出一根细发,穿在簪上,替楚服缝头,一边缝一边笑:“你这一觉又睡了多久?”

丰都里也有幽灵攀亲的,相互未到投胎的时候,便结个鬼伴度日,反是那痴缠之意不去的,都化作了相思鸟,夜夜啼叫。

阿娇揉揉眼睛,她克日越来越困乏,常常一睡难醒,确是好久不来孟婆庄磕牙了。

畴前不懂,此时另有甚么不懂的,给她科罪的不是张汤,而是刘彻,说她行厌胜之术的也不是张汤,而是刘彻。

她把刘彻当作丈夫,才会跟他撒娇耍赖,他却感觉她娇野蛮横,欲除陈氏而后快,说到底还是她太痴心了,帝王又如何能当丈夫?

楚服叫不醒阿娇,在孟婆庄前拦住了卫子夫,她的头被全部砍了下来,堪堪接上,提及话来声音嚯嚯,好似怨鬼吹阴风:“究竟是何人构陷娘娘!”

孟婆唤作孟婆,并非老妪,而是一妙龄女子,身材凹凸,长发斜斜盘腾飞髻,握着一把团扇,扇面上不知用甚么红绒绒的东西刺出一片此岸花海。

孟婆启唇一笑:“你有一夙愿,未能得偿。”

“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她取了一双金簪给孟婆的待女兰蕊,请她替楚服缝头。

只是刘彻这厮还欠她金屋一栋!

“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天然驰名。”孟婆摇摇团扇,她不但熬汤,她还酿酒,只是平常鬼喝不到她的酒罢了,团扇轻点:“这酒名唤求不得。”

说着自袖中取着名符,指寸长的一面小牌,写着她这一世的生卒,孟婆拿起来细看,瞧了好久才道:“你与别人确是分歧。”

推荐阅读: 仙壶农庄     这个刺客有毛病     王妃她就是命好     吸血姬的混沌     都市超级狂仙     运河天地之大明第一北漂     都市逍遥仙师     万界邪魔行     我被养成了     我的美女班主任     虚妄市     反派永不为奴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