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才还在说话吗?怎的这么快就睡下了?”
“你还真拿我家不当外人家。也行,让清荷带你去吧。”苏郁岐转头号召清荷:“我书房的书桌上有一个红色盒子,去拿给云湘王爷。”
苏郁岐没有对峙,“那好,我去给你拿雪参。我放在书房里了。”
令苏郁岐不测的是,国师余稷还在帝寝宫里。
苏郁岐眸色微深。想来,果然如皿晔所猜,他去夜探青石铺村了。只是不晓得皿晔那边是否安妥,有没有暴露甚么马脚。
国师本来就比平凡人大很多的眸子因为熬夜充满了红血丝,瞧上去非常瘆人,饶是苏郁岐见惯了各种丑恶之态,瞥见国师的模样,也不免生出恶心来。
皿晔一边微嗔,一边走到苏郁岐面前,“瞧你身上的衣裳,都皱成甚么模样了?如许去宫里,不被人笑话?上去换件衣裳吧。”
祁云湘自讨了个败兴,被堵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讪讪道:“原是我太孤陋寡闻了。”
苏郁岐歉意隧道:“王兄也早些回家去歇息吧,辛苦王兄了。”一句话将陈垓想要问的话也都堵死了。
皿晔的神采白得没有一丝赤色,额上一层精密汗珠,苏郁岐抬起衣袖,给他擦了擦,搀住了他的胳膊。
“你听讹了吧。”苏郁岐正犹疑着该如何对付,楼上的门“吱呀”开了,皿晔衣衫划一地站在门口,人未下来,话先下来:“云湘王爷深夜拜访,有失远迎,请恕罪。”
祁云湘自发再闹下去也没成心机,便不想再逗留。
皿晔道:“孟先生?但是孟七先生?”
所谓的雪参,天然不是筹办给皇上的,甚而,皿晔都未曾说过甚么用雪参给皇上补身材的话,统统都是苏郁岐诬捏出来,只是为了敷衍祁云湘。但书房的的确确有那么一支雪参,是苏甲不知从那里弄来的。恰好借花献佛了。
陈垓走后不久,那位林同林副宗正便来到了寝宫,苏郁岐瞧了容长晋一眼,道:“皇上,昨晚产生了一些事情,您是否有兴趣听一听?”
“理该是我先来见云湘王爷的。病体疲塌,云湘王爷包涵。小王爷不是一早就要去皇上送雪参吗,怎的现在还没走?或者,是已经去过了?”
皿晔替他打圆场:“孟先生本来不是京都人士,他祖居川上,是近年才搬家京都的,平日孟先生又常常在江湖流落,也难怪云湘王爷不熟谙。提及来,此次皇上也是荣幸,正逢孟先生在京中。”
在该逞强的时候,皿晔比谁都强,在不必逞强的时候,皿晔也没有半点矫情。当下由苏郁岐扶着,上楼歇息去了。
“国师一夜未眠?辛苦了,早点归去安息吧,这里有本王在就好。”苏郁岐一副体恤下情的口气。
固然不至于和祁云湘治气,苏郁岐内心还是感觉阵阵暖意。
“云湘,你这话就严峻了。这不是因为玄临病了嘛。”
话里话外清楚是要拆穿祁云湘方才的诈语,否定他刚才和苏郁岐说过话。
苏郁岐状若偶然地劝止道:“他睡下了,要看也明天看吧。”
“你去你的吧,我上去看看皿晔,不是抱病了吗?”
苏郁岐用心特长指戳了戳国师的胸膛,国师被戳得一个趔趄,几乎跌倒,站住以后,非常难堪:“小老伸谢岐王爷体贴,王爷的话,小老道记着了。”
这些心中所猜想,苏郁岐并没有说出来,而在心中,这些事情,苏郁岐也未当回事。
祁云湘道了一声告别,同着清荷出门去了。
皿晔道:“放心吧,就算他现在立即就去,也没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