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晔道：“孟先生性子是奇特些。江湖人士嘛，又是身怀绝技的人，性子孤傲些也是有的。”
苏郁岐状若偶然地劝止道：“他睡下了，要看也明天看吧。”
在祁云湘眼中，天然也是。苏郁岐不忍再刺激他，忙把话题扯开：“我现在就把雪参送进宫里去给皇上，你忙了一天了，就在我这里歇息一夜吧。清荷，带云湘王爷去客房。”
祁云湘自讨了个败兴，被堵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讪讪道：“原是我太孤陋寡闻了。”
在该逞强的时候，皿晔比谁都强，在不必逞强的时候，皿晔也没有半点矫情。当下由苏郁岐扶着，上楼歇息去了。
苏郁岐瞥他一眼：“京都藏龙卧虎，怪杰异士多了去了，你熟谙的又有几个？”
苏郁岐摆摆手，道：“国师就不必客气了。对了，你年纪大了，归去多歇息，就不要没事老炼甚么丹了。瞧你这身板，吃丹药吃多了吧？弱不由风的。”
“好。”苏郁岐答了一声。
皿晔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应当是住在城西青石铺村，小王爷，是不是？”
“不是刚才还在说话吗？怎的这么快就睡下了？”
苏郁岐道：“你要回宫吗？我和你一起归去。”
苏郁岐站在楼下看着，内心焦急，面上却也拿捏得一派淡定。
祁云湘打量二人半晌，神采微冷，道：“对了，那位孟先生呢？”
“不消，你歇息吧。不就是在书房吗？让你的丫环带我一起去拿着不就完了？”
余稷朝着苏郁岐抱拳作揖，行动因为倦怠有些迟缓，说话声音也有些沙哑：“是，多谢岐王爷体恤。”
陈垓走后不久，那位林同林副宗正便来到了寝宫，苏郁岐瞧了容长晋一眼，道：“皇上，昨晚产生了一些事情，您是否有兴趣听一听？”
“云湘，你这话就严峻了。这不是因为玄临病了嘛。”
客气得不能再客气，祁云湘也依例客气归去：“大半夜打搅二位，不美意义。听阿岐说你病了，就想着上去看看，皿兄倒先下来了。”
国师本来就比平凡人大很多的眸子因为熬夜充满了红血丝，瞧上去非常瘆人，饶是苏郁岐见惯了各种丑恶之态，瞥见国师的模样，也不免生出恶心来。
苏郁岐歉意隧道：“王兄也早些回家去歇息吧，辛苦王兄了。”一句话将陈垓想要问的话也都堵死了。
皿晔道：“孟先生？但是孟七先生？”
苏郁岐面不改色，道：“天然是送回他的住处了。本来，我想挽留他在府里住几日的，也好时候存眷皇上的病情，可他言说住别人府上不安闲，不肯过夜，执意回了本身的府邸。”
皿晔的神采白得没有一丝赤色，额上一层精密汗珠，苏郁岐抬起衣袖，给他擦了擦，搀住了他的胳膊。
“你还真拿我家不当外人家。也行，让清荷带你去吧。”苏郁岐转头号召清荷：“我书房的书桌上有一个红色盒子，去拿给云湘王爷。”
“理该是我先来见云湘王爷的。病体疲塌，云湘王爷包涵。小王爷不是一早就要去皇上送雪参吗，怎的现在还没走？或者，是已经去过了？”
陈垓熬了一夜，头发蓬乱，官服褶皱，亦是一副倦怠样，和神清气爽衣冠划一的苏郁岐比拟之下，实在差了太多。
“国师一夜未眠？辛苦了，早点归去安息吧，这里有本王在就好。”苏郁岐一副体恤下情的口气。
令苏郁岐不测的是，国师余稷还在帝寝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