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刘彻,她的仇敌又另有谁呢?
男声女声,童声老声,声声入耳,把阿娇的鬼心鬼肠振得发颤,不自发口中便喃喃出声,跟着念叨:“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孟婆看她巴掌小脸尽是怅惘,提点她道:“不管本身记不记得,只要心愿未偿,便不能投胎。非是你所愿,许是别人欠了你的债,须得讨返来。”
汤锅前鬼山鬼海,步队一眼望不到头。
只是刘彻这厮还欠她金屋一栋!
她部下也有七八个女鬼调派,看阿娇来了,把汤勺交给侍女,问她:“好久不见你了。”
“莫非便生生困住她不成?”兰芽替阿娇不平。
孟婆“哧”笑一声,团扇子轻摇:“她本来确是憨醉一场,现在才是醒了。”
谁知卫子夫与刘据在枉死城里没呆多久, 竟接踵投胎去了!
说着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由牛头马面押着投入循环井,楚服追逐不及,恨得咬牙,一咬牙,她的头就又掉下来了。
孟婆启唇一笑:“你有一夙愿,未能得偿。”
阿娇伸伸舌尖,方才尝了一滴,耳中便似有惊雷炸响。
阿娇也想投胎,可她与别的鬼分歧:“别人的符上偶然候,我的符上连时候都没有,如何投胎。”
阿娇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迷怅惘惘:“她真是如许说的?”
卫子夫手里端着一碗孟婆汤,悠悠看了楚服一眼:“她到现在还不晓得?那还是不要晓得的好。”
这酒浆闻起来甘香,尝起来甜美,乃是人之五蕴苦所变成,一滴便使鬼醉,这一杯下去宿世此生未能满足的遗憾都能闪现心中。
必是有人意欲侵犯,蒙蔽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