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容不敢动,直直的站在廊下看着面前挂着的厚重的夹棉门帘,朝晨的温度很低,她冷得瑟瑟颤栗,未几时从里间钻出一个丫头,头也不抬的泼出一盆水来,恰好泼在她的脚上。
“贱妾不知。”曹玉容咬着牙应了一句。
好久以后,她伸手摸了摸那石碑,回身拜别。
苏念薇走近了,“外头冷么?”
她身子轻颤,那也毫不但是因为冷。
“胭脂女人。”马车车轮转动的声音还未完整消逝,一年青男人走到胭脂身边道:“人已经送走了。”
“是么?”苏念薇冷冷一笑,用餐?怕是传闻被我罚了找个来由给她得救吧。心下虽这么想,但到底也不想给宋长书太多尴尬,更何况,来日方长,她和曹玉容的帐,倒是要渐渐算来才气解她心头之恨了!
“有效?”胭脂有些骇怪,转头看向李鹤,“有何用?”
“你也别希冀驸马来救你了。”锦儿嘲笑道,“皇上一早就召他进宫,恐怕不到下午是不会返来的。好好跪着吧。”
曹玉容一进到屋内,只感觉暖和如春。香炉里飘出的香料说不出的好闻,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她双脚已冻得麻痹,跪在地上道:“给公主存候,公主千岁千千岁。”
李鹤的神采古怪得很,半晌才说:“留着她去胶葛宋长书,给苏女人添堵……”
锦儿欣喜的拿过来,大大的金饰盒里,满是琳琅满目标饰品。一时候竟不知如何动手。好一会儿挣扎,才挑了一团大大的粉色琉璃玉簪花,花朵之下还缀着颗颗水晶。又在发髻上别了数朵小的,对劲的看了一眼镜中的苏念薇,“公主当真是美极了。”
锦儿拍了鼓掌,对劲的看着本身盘好的双刀髻,顺手拿起一只碧色的琉璃簪比了比,苏念薇低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金饰盒,翻开道:“那些不要用了。”
说完一甩袖子而去。
“好一个毒妇!”苏念薇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曹氏,“将她拖到内里跪上两个时候!”
“公主!贱妾所犯何罪?”
近郊的坟岗,到处竖着石碑。苏念薇站在风里,看了一眼麟儿新坟上的土,陪侍的下人都在远处候着,没人打搅,她的眼眶红了又红,终是被风吹落了眼泪。
苏念薇看了她一眼,仿佛在想从哪动手才好,不等曹玉容反应过来,便是一巴掌甩在她白嫩的脸上,“你若觉得本公主是个好说话的,我便要你看看清楚,本公主究竟有多好说话!”
“晓得了。”她说完回身拜别。郊野荒草连天,巷子因雨雪泥泞不堪,昂首去看这天色,一时半会倒是不会晴了。
“去看看麟儿。”
“胭脂女人?”见她沉默不语,李鹤忍不住提示道:“那女人的事我已经交给下人去办了。公子交代虽则淮王已即位,醉月楼那边,请你还要细心留意。”
“你…”曹玉容不平气的想要站起来,一旁的丫环忙死死按住她。
曹玉容虽算不上王谢闺秀,但在宋府长大,也算得上锦衣玉食惯了。此番跪在湿漉漉的地上,未几时,膝盖已觉冰冷砭骨。苏念薇坐在厅前冷眼看着她,“你认或者不认,麟儿的事,本公主都算在你头上。本日都只是开端,你便好好受着吧!”
门外曹玉容不情不肯的朝着苏念薇的院子走来。她刚遵循端方去给老夫人敬茶,却被叮咛先过来给苏念薇存候。她内心有鬼,狐疑苏念薇不会让她好过,走得极慢。
院中正在洒扫的下人们纷繁退开,泼了水的空中还未打扫洁净,曹玉容便被强按着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