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这层层假装有效,又何必对着一块石碑悄悄落泪。
百十米外的树上,胭脂看着苏念薇寂静在风中的背影。从背后看去,只看到她头上的珠翠,那沉重的金饰,当真能带给她一丝安然感么?
曹玉容跳了起来,骂道:“瞎了眼的东西,你往哪泼?”
李鹤的神采古怪得很,半晌才说:“留着她去胶葛宋长书,给苏女人添堵……”
她身子轻颤,那也毫不但是因为冷。
门外曹玉容不情不肯的朝着苏念薇的院子走来。她刚遵循端方去给老夫人敬茶,却被叮咛先过来给苏念薇存候。她内心有鬼,狐疑苏念薇不会让她好过,走得极慢。
“何罪?你没有罪,只是本公主看你不扎眼罢了。”苏念薇嘲笑一声,对着锦儿摆了摆手,锦儿心神体味,号召了两个丫环过来,拖着曹玉容就往外走。
锦儿跟在前面问道:“公主,我们去哪儿?”
“公主!贱妾所犯何罪?”
好久以后,她伸手摸了摸那石碑,回身拜别。
“晓得了。”她说完回身拜别。郊野荒草连天,巷子因雨雪泥泞不堪,昂首去看这天色,一时半会倒是不会晴了。
“公子有没有说如何措置阿谁女人?”胭脂过甚,风吹着她领口的狐狸领子撩动着脸颊,“要她死么?”
“不冷?”苏念薇仿佛在思考,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可知麟儿死了?”
“哎呀,二夫人,对不起对不起,奴婢没看到内里有人。”那丫头拿着银盆,毫无诚意的说完又钻了归去。
“胭脂女人。”马车车轮转动的声音还未完整消逝,一年青男人走到胭脂身边道:“人已经送走了。”
院中正在洒扫的下人们纷繁退开,泼了水的空中还未打扫洁净,曹玉容便被强按着跪了下去。
苏念薇也不说话,慢条斯理的描了眉,又拿起胭脂细细的在脸上抹匀了,再将嘴唇染了染,这才对劲的放下脂粉盒,道,“叫曹氏出去吧。”
近郊的坟岗,到处竖着石碑。苏念薇站在风里,看了一眼麟儿新坟上的土,陪侍的下人都在远处候着,没人打搅,她的眼眶红了又红,终是被风吹落了眼泪。
“好一个毒妇!”苏念薇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曹氏,“将她拖到内里跪上两个时候!”
好不轻易走到门口,下人出来通传了,却半天也不见返来请她。
“贱妾不知。”曹玉容咬着牙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