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还未黑透,也未点灯,只要火盆里的碳烧得通红的光映在她尽是泪痕的脸上,宋长书看着她红肿的双眼以及满脸的泪水,上面的话便梗在喉间再说不出来。
苏念薇也不挣扎,只看着他,道:“如何不说了?”
“我哪儿晓得呢,大抵驸马都不晓得是谁干的吧!归正驸马也被气得半死,墨河那边都是甚么人呐,但是都城最穷最脏的处所,住的也都是些乞丐穷鬼,驸马爷刚娶进门的新夫人,被墨河边的穷乞丐们看了个透,另有人猜新夫人是不是被……总之,不管是谁干的,都给我们出了口恶气!看她另有没有脸出门招摇!”
宋长书明白曹玉坚的意义,即使娶曹玉容一来负气,二来毕竟是操纵了她始终得对她卖力,更何况她是本身的表妹,思及此,眼中的伤感终是褪去,道:“不知锦儿说的聚宾楼是何意?我本日一向在练兵,未曾派人返来过,更未曾去过聚宾楼。”
“麟儿的东西你都清算过了么?”室内炉火烧得旺,苏念薇有些冻僵了的身材渐渐的缓了过来,转头问锦儿。
锦儿忙收了笑意转头挽那只完成了一半的发髻。
“好。”苏念薇边说边起家往外间走,堪堪与宋长书撞了个满怀,见她在这儿,宋长书也有些惊奇。
苏念薇见他这幅模样,也不知怎的,开口就道:“倒是便宜她了。”说罢头也不回的带着锦儿直直的走了。
宋长书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腕,生生将她拉了起来,“我问你话呢,你……”
苏念薇躺在床上不想理睬,只当充耳不闻。
宋长书一愣,松开她的手腕。旧情?那日她在葡萄架下娇俏的模样,她伸手去摸他的玉佩昂首看向他时担忧的模样另有握着她的手,一起走过院中小径,也曾心驰神驰,宋长书只觉心中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衰弱感贯穿满身,于她,已只是旧情了么?
“找到便找到了,你欢畅甚么?”锦儿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还是给苏念薇梳头。
身后曹玉坚还是焦心不已,急道:“将军,玉容是你的老婆,也是……”
“清算了一些,另有一些未清算完。”
见她这般答复,宋长书只得退开几步,“既然如此,我再差人去找。”
“晓得了。”锦儿点头,踌躇了一下道,有些为莫非:“皇上派人来传信,说太后想您了,让您抽暇去看看她。”
“我对不起宁姐姐。”她再不说齐氏,却改口喊宁姐姐,“只是锦儿,这事你不感觉蹊跷么?单凭曹玉容,她如何有这个胆量对麟儿动手,且麟儿死了于她有甚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