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黑袍“噌”地站起家来,举起酒杯,倒满美酒,踉跄着走到神龛前,对着音妙说道,“不急,不急,多年未见,珍奴已得真身,丹已成!哈哈哈!”黑袍抬头饮下杯中酒,回身拽起浮生,“小魁星,来见见你的丹元星魄灵圣!”
浮生和音妙还未反应过来,那石头嗖得一下就钻进了浮生的脚底板,一阵火燎普通的疼痛从左脚心窜了上来。
“师祖修行四十九载,日日勤恳,从不懒惰,终得真身,留下这《畅怀指玄》一曲,为求脱藉人间怅惘之人。”音妙双颊飘红,半醉半迷中回身扯动了墙壁上的锦绳,只见那锦缎帘幕后藏匿着一不大不小的神龛来。
至此以后,公子每日中午前必到,与珍奴不再喝酒作乐,而是定息夹脊,打坐修行。
音妙“哗啦”一下又扯了扯锦绳,正要把那锦帘拉上,浮生定神瞥见珍奴贤人的那一双眼眸,仿佛有甚么话要对浮生言,浮生又是迷惑骤起,只得把一双充满疑问的眼眸落定到老祖宗身上,这时的黑袍正喝得鼓起,那里会理睬浮生的谨慎思。
音妙玉指瓜代拨弄琴弦,低低浅浅的音如同飘散的雪花普通,丝丝凉凉落在脸上,浮生紧闭双眼,扬起了小脑袋,音妙一面操琴,一面吟唱着诗词,琴音与词句相合为一。
这神龛上供奉着一尊妙相寂静的神像。
黑袍把珍奴的真身推倒在地,音妙迷醉的脸顿时就乌青了起来,她想怒不敢怒,想怨不敢怨,只得斥责地问道,“仇人,您这是为何?”
她伸出苗条的十指,清平淡淡按压着琴弦。
“两重六合谁能配,四个阴阳我会排。”
“哈哈,神仙都是凡夫做,只是凡夫不自傲!小魁星,莫要再健忘那些黑心圃中的黑心了!”黑袍再举杯,祖孙两人又饮下一杯来。
“老祖宗,您这是把甚么打入了生儿体内?您看您摔没了音妙姑姑祖师的真身,她要如何向那些徒弟师爷们交代?”
曲调中窜出一股疾风来,这风裹挟住浮生的魂识,突破苍穹,把那些污霾吹得四零八落四周无定,好一句“不愁”!这末音又回到了清风徐来的水波面上。
“佛有舍利,而七圣有的是圣石!且看这丹元星魄灵圣石的能力!”
“人间无物可畅怀,劝说世人莫自埋。”
“你为何不找个好人家从了良?还要在这烟花所清闲巷中度日?”
“小魁星,恭喜你获得了丹元星魄灵圣石,这是你的第一颗!”黑袍若无其事得挥袂入坐,美酒再次入喉,只是墙边的音妙神采乌青,见地上祖师的真身消逝得无影无踪,不知是嗔怒还是惭愧,没了话语,愣愣站在一旁。
“这便是音妙的祖师珍奴贤人的真身!”珍奴说着,起家点了三炷香,口中喃喃念着甚么祷词,对着张珍奴的真身行了三跪九拜之礼,礼罢,便把香插进了香坛里。
珍奴道,“奴家自小便入了这纸醉金迷的清闲巷,每日里把本身打扮成至美之人,虽不是天下最美,也是环球无双,日日唱曲,也多都是以悲为喜,多少登徒荡子只不过是倾慕珍奴这乔装出的斑斓罢了,情牵意惹后待到得了奴家这花魁,珍奴也不过是这人间千千万的小女子之一罢了,珍奴只求早日能够真正的超脱开来!”
珍奴的真身摔得四零八落。
调门上调,如用沐浴春雨,风吹而过,大雨倾泻,扫荡六合,洗去浑浊,浮生心头的乌云突破天灵,回旋升空。
“音妙姑姑,那方才大厅中的神像,可都是珍奴贤人的门徒么?”浮生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