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顷刻间黑袍会聚了一股真气,真气缭绕着珍奴摔碎的真身,似有无数把刀在消磨,刀影无形,看到的只是飞舞的白光,真气散去后,那真身果然化作了一块红十足的石头来。
“哈哈,神仙都是凡夫做,只是凡夫不自傲!小魁星,莫要再健忘那些黑心圃中的黑心了!”黑袍再举杯,祖孙两人又饮下一杯来。
黑袍笑不露齿,嘴角上扬,眼神笃定得看了一眼浮生,音妙娘子复言道,“那本日音妙就为小魁星奉上一曲《畅怀指玄》来!”说罢,退身盘腿坐与琴前来。
“音妙姑姑,那方才大厅中的神像,可都是珍奴贤人的门徒么?”浮生问了句。
“自师祖修道以来,这一起只是单传,辈辈代代不忘仇人的教诲!”
浮生见老祖宗喝得醉醉醺醺,嘴里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音妙手攥着锦绳,未敢放松,黑袍是越走越近,一张老脸几近要贴在神像上了。
黑袍把珍奴的真身推倒在地,音妙迷醉的脸顿时就乌青了起来,她想怒不敢怒,想怨不敢怨,只得斥责地问道,“仇人,您这是为何?”
浮生一面吹着本身的脚底心,一面对着老祖宗责怪道。
珍奴的真身摔得四零八落。
曲调中窜出一股疾风来,这风裹挟住浮生的魂识,突破苍穹,把那些污霾吹得四零八落四周无定,好一句“不愁”!这末音又回到了清风徐来的水波面上。
“你为何不找个好人家从了良?还要在这烟花所清闲巷中度日?”
梦魇的惊骇场面又闪现了出来,浮生紧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震惊着。
只见黑袍“噌”地站起家来,举起酒杯,倒满美酒,踉跄着走到神龛前,对着音妙说道,“不急,不急,多年未见,珍奴已得真身,丹已成!哈哈哈!”黑袍抬头饮下杯中酒,回身拽起浮生,“小魁星,来见见你的丹元星魄灵圣!”
“师祖修行四十九载,日日勤恳,从不懒惰,终得真身,留下这《畅怀指玄》一曲,为求脱藉人间怅惘之人。”音妙双颊飘红,半醉半迷中回身扯动了墙壁上的锦绳,只见那锦缎帘幕后藏匿着一不大不小的神龛来。
“小魁星,恭喜你获得了丹元星魄灵圣石,这是你的第一颗!”黑袍若无其事得挥袂入坐,美酒再次入喉,只是墙边的音妙神采乌青,见地上祖师的真身消逝得无影无踪,不知是嗔怒还是惭愧,没了话语,愣愣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