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请恕鄙人直言,山下领兵之张君武恐非平常之辈,观其所部之意向,必是欲以我军为钓饵,要骗王将军出巩县,一旦巩县易手,其必会倾力来攻,到当时,却恐我军再难幸运矣,大帅既是有志天下,安可因一小败而萦心哉?”
隋军建议突袭的动静是如此之大,饶是劳累了几天的李密正在仓城里熟睡着,也自被惊醒了过来,顾不得穿戴上铠甲,只仓促披了件单衣,便即大步冲出了卧房,面色冷厉地断喝了一嗓子。
“裴仁基!好一条老狗,安敢欺我若此!”
“哼,尔安敢乱我军心,贼虽大至,然,另有王伯当在巩县为援,表里若得共同默契,一定不能一战!”
李密所住的乃是仓口城的城守府,位于城中间处,离着城墙另有段间隔,扼守在其房门外的亲兵自是不清楚外头产生了何事,时价李密发问之际,面面相觑也就属不免之事了的,幸亏这等难堪并未持续多久,就见一名偏将满头大汗地疾走而来,连军礼都顾不得上行,便已是烦躁不已地嚷嚷了一嗓子。
柴孝和倒是一派美意,何如李密这会儿就跟输红了眼的赌徒普通,一门心机惟捞回本,又怎肯就这么放弃了好不轻易才到手的洛口仓。
“传令:着城中各部马上上城防备,不准开城反击,不管何人,胆敢靠近城墙者,一体射杀!”
“诺!”
李密本还心存幸运,觉得外头的混乱是因有人不慎走水而至,可这一听竟然是隋军夜袭,神采顿时便丢脸到了顶点。
李密的号令下得非常及时,固然无情到了顶点,可用来应对此际的乱局,无疑恰是最好之战略,这不,就在罗士信率部差遣着乱兵直冲缓坡上的仓口城之际,城头上一声断喝响起中,麋集如蝗般的箭雨立马便倾泻而下,顷刻间,正觉得能够进城暂避的瓦岗乱军当即便被射杀了一大片,惨嚎声震天狂响不已。
仓口城的城门楼上,李密面色乌青非常地望着山脚下那惨痛非常的疆场,双眼里血丝密布,正自烦躁间,边上俄然有一人凑了过来,低声地提请了一句道。
号角声就是号令,两千铁骑狂呼着战号,紧随在罗士信的身后,滚滚铁流一往无前地杀向了瓦岗虎帐地。
李密循名誉去,见来者是原巩县县令柴孝和,眉头立马便是微微一皱,不过么,倒是未曾回绝其之要求,面无神采地轻吭了一声,便即与柴孝和一道走到了无人的城门楼中。
瓦岗军的防备虽松弛非常,可老根柢军队地点的仓口城却还是没忘了紧闭城门,这等暗夜乱战当中,城中瓦岗军将士自是无人敢出城去探个究竟,此际听得李密见问,前来垂危的偏将也就只能是给出了个猜想的答案。
“报,禀大帅,不好了,城外营地火光冲天,应是隋军彻夜来袭!”
隆隆的马蹄声这么一响,刹时便将拂晓前的安好敲成了碎片,无数被惊醒过来的瓦岗军将士无不惶恐失措,狂喊声、哭叫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
“大隋必胜,大隋必胜!”
“隋军?那边来的隋军,说!”
“大帅,窃觉得仓口城已断难守住,还请大帅尽早拜别,以待来日。”
“嗯……先生有所不知,某若在,军心尚可稳住,如果某走了,仓口城怕是瞬息便破,一旦如此,巩县一样难保,倒不若拼上一回,且看王伯当可否败敌再行计议也不为迟。”
“向右,不降者皆杀!”
仓口城外的瓦岗军之构成非常庞大,既有前来就粮的百姓,也有投效李密的山贼以及江湖豪杰,更有昨日被击溃的隋军刘长恭之部下,兵力虽是多达二十余万,可要说到战役力么,实在堪忧,如果正面迎敌的话,或许还能跟齐郡军顶上一下,至不济也能给齐郡军形成些费事与杀伤,可在这等暗夜遇袭之际么,二十余万众不过就是二十余万牲口罢了,压根儿就没啥抵当之能,也就只剩下任由齐郡军宰杀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