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留行点点头，笑着伸脱手，悄悄揉了揉她的后颈，“你这么乖，我当然不会欺负你。”
“咔”一声响，那抽搐着的小厮头一歪，完整没了活力。
沈令蓁一面欢乐又一面担忧，因猜测着，既然连霍舒仪都不晓得霍留行腿的内幕，那么更不必说这府里除了京墨与空青外的下人。如此大张旗鼓地在练武场练习，万一霍留行在行动间一不留意露了馅，难道得不偿失？
霍留行负手上前，弯下腰笑着问：“我们那位不断念的殿下给了你甚么好处？”
霍留行无法地放动手：“我提示你闭眼了。”
到了霍府门前，沈令蓁还没缓过劲来，霍留行要扶她上马车，她却浑身一抖，避开了他的手：“郎君还没洗手……”
霍留行承诺下来。
沈令蓁看了眼那把镶了十八颗菩提子的剑，怪道：“我一向猎奇，为何郎君要在剑上镶嵌佛珠？”
霍留行“哦”了一声：“国公爷实在故意，在庆阳此地寻着了这么个遗世独立的桃源瑶池，想你若在霍府受我欺负，也可说走就走，有个容身之所。”
霍留行回过神来：“如何，你也要叛变我？”
一旁空青睐皮子一抽。
霍留行点点头：“我若真故意欺负你，纵使你有一百个沈宅，也休想容身。”
剑光一凛，随即响起“嗤”一声入肉响动，墙头“咚”地一下摔落一个小厮打扮的人。
沈令蓁摇点头：“我已经见地到郎君高强的技艺了，果然与上回在汴京一模一样，非同凡响。”
她点点头，又踌躇着看了看身下的轮椅：“但仿佛不太便利。”
他轻咳一声：“真要？”
这宅子与霍府一样是三进院落，风情却截然分歧，这里既不像国公府奢丽，又不像霍府清冷，而是小桥流水的小巧秀致，道旁垂柳成荫，翠竹富强，远处一池含苞待放的芙蕖，放眼望去皆是活力。
沈令蓁固然信赖蒹葭与白露，但因知霍留行连自家下人都瞒得密不通风，天然一定像她那样信赖她们，便寻了个由头叫两人留守府外。
他这指令下得高耸，沈令蓁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看着他手掌一翻，拔剑出鞘，反手一掷。
赵珣走了，不断念肠打通了霍府一个小厮。想来这小厮这两天始终在乘机待动，本日发明可疑，一起跟他们来到这里。
连刀法也与他如出一辙，这倒是奇了。
那小厮咬着牙抽搐着，嘴里模恍惚糊溢出几个字：“郎……郎君，我不是……”
霍留行的眉头垂垂蹙了起来。
沈令蓁神采一白，霍留行转眼却已柔情似水地笑起来：“与你谈笑的，如何还是这么不经吓。”
她肇端还道那小厮是她阿爹安排在沈宅的，厥后听霍留行那句“主仆”，再细看小厮身上的藏蓝色粗布麻衣，才辩白出他是霍府的下人。
沈令蓁全程忘了闭眼，直到这时才后知后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背淋淋漓漓下了一层的盗汗。
大齐崇佛的人很多，霍留行经常研读经籍倒不奇特，但佛法讲究慈悲为怀，这剑本是见血的凶煞之物，如此岂不自相冲突？
他感喟：“好，是我思虑不周。”
霍留即将她扶回轮椅上，把手朝后一伸，空青立即递上他的佩剑。
“可不就是本日这刀法吗？”她缩手缩脚地比划，“这么一翻，这么一拔，这么反手一掷……不过上回你更凶，一剑畴昔，把人脑袋都串起来了……”
“不说无妨，我也不太体贴，主仆一场，送你一程。”霍留行笑了笑，蹲下去和顺地掐住他的后颈，悄悄巧巧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