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便到了庆阳城东的沈宅。
她肇端还道那小厮是她阿爹安排在沈宅的,厥后听霍留行那句“主仆”,再细看小厮身上的藏蓝色粗布麻衣,才辩白出他是霍府的下人。
他轻咳一声:“真要?”
她喊住了霍留行:“郎君,归正我在汴京也已见过你的技艺,你眼下多有不便,不必为我一己私心过分勉强。”
霍留行的眉头垂垂蹙了起来。
霍留即将她扶回轮椅上,把手朝后一伸,空青立即递上他的佩剑。
霍留行因思及佩剑或许与她此前所见稍有分歧,细瞧轻易露馅,本不肯把它从尘封之地取出,原不过筹算坐在轮椅上露两手,给她瞧瞧百步穿杨的本领。但转念一想,他这两日叫京墨彻查了府内高低,始终对她当初所见之人的身份毫无眉目,既然她说,曾在汴京见过那人技艺,那么在她面前冒险一试,也许能有不测收成也未可知。
霍留行“哦”了一声:“国公爷实在故意,在庆阳此地寻着了这么个遗世独立的桃源瑶池,想你若在霍府受我欺负,也可说走就走,有个容身之所。”
赵珣走了,不断念肠打通了霍府一个小厮。想来这小厮这两天始终在乘机待动,本日发明可疑,一起跟他们来到这里。
霍留行点点头:“我若真故意欺负你,纵使你有一百个沈宅,也休想容身。”
且看郎君这不舒爽的模样,竟活脱脱受了激将似的。如何这下,他倒不思疑少夫人欲擒故纵了?
霍留行努努下巴:“想去池边看看吗?”
霍留行无法地放动手:“我提示你闭眼了。”
沈令蓁看了眼那把镶了十八颗菩提子的剑,怪道:“我一向猎奇,为何郎君要在剑上镶嵌佛珠?”
他点点头,笑着盯住她一双懵懂的眼睛,抬高声道:“毕竟杀多了人。”
霍留行一手揽过她右肩,一手扶着她左胳膊,把她渐渐带到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