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受挫败的黄巢,在后宫与众妃嫔喝酒解闷。尚让与崔璆入见,崔璆进计道:“九天圣教与我朝有联盟之约,情势危急,请速求救于彼。”黄巢酒色过分,描述肥胖大不如前,叹道:“唐军把长安城四周包抄,鸟都飞不出去,谈何轻易。”
采樵斫尽杏园花,修寨诛残御沟柳。
内库烧为斑斓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四周从兹多厄束,一斗黄金一斗粟。
路旁时见游奕军,坡下寂无迎送客。
城外,杨复光久等皮日休动静不见,自付凶多吉少,乃遣周岌前去南门叫阵。自午间一向喊骂到傍晚,口干舌燥,天气将晚,正欲回转,俄然城上咚咚连珠炮响,紧接着城门敞开,为首大将赵璋引彪军杀出。
殿上齐朝众臣,早恨不得将其生吃活吞,皮日休方才立到殿中,盖洪、黄邺咬牙切齿,上前扯住领口,拔刀要砍,却被黄巢喝止。
皮日休点点头,道:“你擅立为帝,犯的是不成宽恕的大罪。战也是死,降也是死,说与不说,已无感化。”
庙前古柏有残枿,殿上金炉生暗尘。
东南断绝无粮道,沟壑渐平人渐少。
黄巢摆摆手,“你也不是李克用的敌手,我们还是恪守吧。”
黄巢经问,得知来使不是别人,恰是叛己之臣——皮日休,当即肝火中烧,即令含元殿君臣议事。
崔璆令下,皮日休被挖心掏肺、大卸八块,在九鼎中被烹煮成渣。一代文豪终成烽烟中的一抹飞灰,士的荣辱伴跟着激亢的火苗永久泯没在汗青的长河中,只留下了“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教多”的千古绝唱。
皮日休虽死,黄巢心中迷惑却未解开,既然杨复光派其来游说,而为何只字不提招降之事。这时,赵璋仓促上殿,急报军中多有传言,说唐使进城时放出话来,凡齐朝普通官兵,主动纳降的一概免罪、遣返乡里。杨希古眉头紧皱,说道:“皮日休几次背主,自知无颜存活于世,故带必死之心而来。游说是假,扰乱军心是真,我们上了他的当...”
大道俱成棘子林,行人夜宿墙匡月。
殿外,刽子手早等待在鼎前,各式刀凿钩刺总计九九八十一种,每个鼎前摆放一个金盆,用以承装残躯脏腑,皮日休被绑在铜柱上,仍自放声大笑。
嵇昀催动朱垠神功,浑身裹挟着摄人的炎气,青釭飞鸾剑红色如焰,天机剑法极速凌厉;荆亢有了神刀的加持,鬼神刀法跃上层楼,后招紧接前招,招招刚猛难当;钰澄结印驭气,更是将归昧三相功阐扬至第七重,风相元气所到之处,有囊括残云之势。
“混账!”崔璆斜眼凝睇,叱道:“欺人太过!众文武面前,岂容你挖苦陛下!”马上便教军人将皮日休拉下殿去。
王重荣、朱全忠等亲冒矢石,薛秦、拓跋思恭等一众虎将浑不畏死,唐军士气久盛不衰,夜至子时,长安四门俄然又有四支轻骑冲出,为首的身扛“齐”字大旗,前面重军人紧拥着一人杀出,那被庇护之人龙袍金冕,明显就是黄巢,只是四门共有四位“黄巢”,如此设疑计障人之目,切乎崔璆的运营。
黄巢半翻眼皮,寂然道:“皮学士,朕待你不薄,如何负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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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晓至三峰路,百万人家无一户。
黄邺、盖洪急得骂道:“黑了心、喂不饱的狗,和他论甚么?早点烹煮了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路旁试问金天神,金天无语愁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