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璆道:“皇上不能理事,大事定夺只能赖你尚大人了。”尚让听其似有深意,诘问下去,崔璆持续道:“向者王仙芝统领义兵,连番授人以柄,迟误大事,故黄王取而代之,本日黄王亦不能再担大任,千钧重担负由你尚让来挑。”尚让好不震惊,瞬息间心乱如麻。
江怜儿瘫倒在黄巢尸首旁,泪出如珠,哀转千回。阮璎璃见其悲悯,内心共情,对阮媤媤道:“不见你姐夫下落,我实担忧。”阮媤媤道:“这里既已无事,我们快去寻姐夫吧。”嵇昀道:“我和野南浔也去,但是好久没见着成将军了。”
“哈哈。”嵇昀被他的话逗笑:“你该不是想说‘恶贯充斥’吧?”野南浔道:“归正差未几嘛,别管冒不冒了,师父,你到底甚么时候杀了田老狗,为民出害?”
朱全忠知尚让来降,赤足披收回营相迎,拳拳道:“兄弟我自归朝廷,无时无刻不念你我昔日友情,明天能弃暗投明,正与我共同效力大唐天子。”尚让泣道:“全忠兄果怀旧情,还望在弘农王面前为我讨个门路。”刘裳揖礼,同道:“我等悉投诚而来,想那忠武、沙陀等部必不相容,此后还希冀为朱将军前驱,同舟共济。”
“黄巢!你的死期到了!”
“野南浔!”
“她现在成都,统统安好。”
野南浔不解,悄悄问话嵇昀,嵇昀答道:“薛大哥拜的是曾元裕将军,这位前辈当年领兵平叛,战无不堪,只可惜受田令孜坑害,抱恨而终。”野南浔愤恚道:“姓田的老阉狗,真是恶水满冒...”嵇昀一愣,疑问道:“恶水满冒?”野南浔瞪直了眼,答道:“做的孽攒的恶满了当然像水一样冒出来...”
“皇上,臣有错,臣知罪!臣一时胡涂!”尚让伏地嚎啕,痛哭不止。崔璆面如白纸,心如死灰。而刘裳则只是跪直了身子,仰着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病榻中的黄巢。
“是你?”
薛秦见其言语中多带有嗟嘘伤感,由是不解。阮璎璃见嵇昀遇有故交,乃与阮媤媤先行辞去寻夫。薛秦教部下收缴降军兵器辎重、印玺旗牌。
尚让与崔璆惊望一眼,独一深思,又不免各自点了点头。
尚让泪流满面,口齿期呐呐艾,谢恩之语含混不清。黄巢撑着一口气,坐正在塌上,拔出宝剑,举头高喊一声:“天命难违!”旋即自刎而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