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情势,想摆脱宽裕,要么她主动起来,要么我松左手,明显后者不成行,我一松她就会跌个踏实,万一摔个好歹,我如何赔得起。想来想去,只要求她起来。
我道:“掉别人的牙,你担忧甚么?”
“再说,大牙掉了,不另有门牙么?”刘三姐也跟着起哄。
杨捕头不依道:“我和大人说话,哪轮到你这个外人插话,一边儿呆着去。”
“如何不可,这里老的老,小的小,没一个像样的人,论资质,论年纪,我都能比她们三十个,莫非我蓉琪格格……”
看来,只能来软的。
“是,大人,我听您的。”说着,猫眼朝刘三姐一瞥,持续道:“不过,我堂堂一个淄衣捕头,跟这类人学习,若传了出去,别人会笑掉大牙的呀。”
我点头道:“这就对了。”昂首向青莲门看了一眼,接着道:“你到厨房帮着来喜,我到前厅看看。”
她走过来,弯眼魅道:“不要嘛,人家想陪着你。”说着就要来拉我的手。
我改正道:“刘三姐和三个丫头要留在衙门做事,大师今后就是一家人,杨捕头,打今儿起,你莫要再说些见外之话。”
压的我身子一歪,胳膊一沉,差点把她丢在地上,她却涓滴不为所动,双手死死按着我手,小脸憋得通红,干脆闭起眼睛,稠密的睫毛一抖一抖,赖皮一样不肯起来。
推测她会这么问,我严厉道:“她是我的朋友,今后你们要对她尊敬一些,她让你们做甚么,你们便去做,不能有一丝怠慢,更不能透露任何不满,晓得么?”
我躲开她的手,双手背后,严厉道:“不可,现在是当班时候,被人看到衙门□□有外人收支,我今后如何去管束旁人,出来!”
“竹雨,你要去哪儿?带我一起去。”
撇开私交不说,她能跟随我到这里来,于情于理,我都得好生将她接待。另一方面,她贵为公主,却扬言要与我厮守县衙,如果传了出去,让皇家颜面何存?她家里人究查下来,我有是个头都不敷砍,我怎敢任她长此逗留。
她拉了空,小嘴一噘,犟道:“就不进,如果怕人说嫌,你随便给我按个职不就得了。”
我被她好像被弃猫咪般的模样,怜的心中微酸,不自发地伸手将她额前一缕碎发理到耳后,暖和道:“不会的,我去去就来。”说完微微一笑,回身走出房门。
“是。”杨捕头临走,气的眼白都成了红色。
我点头道:“对,杨捕头,今后你要跟刘三姐多学学为人办事,有些时候,要学会变通,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你可明白?当然,我也很赞美你这份朴重。”
杨捕头一走,凉亭里就剩我和刘三姐,见她几次对我欲言又止,便道:“你是不是有甚么话要对我说,想说便说,做甚么掖掖藏藏,瞅着别扭的紧。”
心念微转,我侧过脸,对她耐烦道:“我去叫她们泡壶凉茶为你解暑,很快便回,你先松开,听话。”
“够了,再说下去把阎王老子都喊上来了。”我先止住刘三姐,转眼对杨捕头道:“来寿年纪尚小,派她守门,我不放心,还是你去吧,趁便看看来福返来没。”
绍竹雨,有高人保护,有公主跟随,如此看来,她恐怕不但是一介墨客那般简朴。
我把食指压在唇边,对她们做个“噤声”行动,接着指着长廊一端的凉亭,小声道:“刘三姐,杨捕头你们随我到那边说话。”转而,对其他三个叮咛道:“来寿,你去守着大门,见有人报案,或者有应招者上门,立即向我通报。来喜,你去厨房烧些开水备着”接着,我取出锦囊,从内里拿出一些碎银塞给来福,道:“来福,你去县里最好的茶叶铺,买二斤春茶返来,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