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们齐齐打了个寒噤,“蜜斯,来这儿的路上崎岖盘曲,奴家担忧蜜斯荏弱身子受不起颠簸,还是不要再来了~”
百里汐把伞背在身后,顺势双手将他腰身一抱,仰起小脸故作娇羞地眨眨眼睛,笑嘻嘻道:“野战吗,寂宗主?”
她压根不晓得本身跳得好不好,呼吸越是短促,酒液越是上脑,面前天旋地转,只看得洁净白清澈的月光和面前舞动的黑发红裙,好像黑幕中的血蝶,绽放出熠丽赤灎的华辉。
他这一趟过来,竟是来催药的。
大街上还是熙熙攘攘的,新年首日锣鼓喧天,舞龙杂耍,应接不暇,百里汐本想在城里头再凑凑热烈,想到寂流辉不喜人多,又想到在寂月宗闹的幺蛾子和前几日在醉春楼里撩汉,寂宗主没冲她发脾气索债已是古迹,因而见机地跟在前面走出城外。
她伸手接过伞,伞是端华的红,浅浅镀描上咒文暗花,六十四骨,伞柄颀长,是极新的一把伞。红色在头顶仿佛牡丹花盛放,她的心仿佛也要怒放开来。
百里汐刚想惊奇,寂流辉的结界,它能看破?哪知背面小林间一阵窸窣,走出位白衣女子,细鼻润眉,怀中持拂尘,恰是钟毓。
男人笑了一下,太淡,太浅,隆冬腊月透出的一丝温暖暖光。
醉春楼人走后息下很多灯,院落配房暗淡,百里汐适身暗中太久,一刹时被灼灼亮眼的光刺得眯起眼,刚想特长来挡,面前一黑,一张乌黑面具劈面扣下。
“在宗内。”
见百里汐咕哝这要拿开面具,寂流辉握住她的手,低下了头。
“没甚么。”
对方脸黑下去。
男人巍然不动,百里汐不满哼哼两声,不依不挠地把手往他身上凑,啪地捏住他的脸。
“不喜。”
他点点头,她还没伸谢,他折过身走了,一下子走得老远。
百里汐轻声说:“我与你说点成心机的事儿,你不要皱眉头了。我活着的时候,每年过新年,大师都会送我新年礼品。”
她这么大美人,竟然还不让亲,说好的好好服侍呢。
她被这设法吓了一跳,真是胡涂,寂宗主怎会做这般的事情,大略是方才路过集市当真路过瞥见,时顺手买的罢。
她又被梗住。
“那支曲子。”他说,“你曾说好跳给我看。”
曲毕,她两手攥裙摆,赤脚站在冰冷的院子里,微微喘气,脑筋发懵。
子时了。
百里汐立即下床冲出门一看,小院内一角公然架着一口小药锅,下头火刚灭,剩点儿冒炊火星子,药锅旁还搁一小板凳,小板凳中间躺一只煽火用的葵扇。
百里汐本趴在床上打盹,一边打盹一边打酒嗝。
百里汐见机玩够和他顶撞,接过药碗捏住鼻子咕咚咕咚喝完。“寂流辉,”她不由得硬头皮道,“你甚么时候来醉春楼的,我喝醉时候有没有做奇特的事?”
百里汐道:“你就是凶了。”
是一匹狼,一匹苍青色的狼,有着宝石普通幽绿斑斓的眼睛,外相如皇室上好的绸缎光滑油亮,冬末北风拂过它的耳背柔嫩的毛发,凛冽威风。
寂流辉面无神采见她嫣红水润的双唇迎来,她身上的醉人酒香扑鼻,一手捂住她要亲上的嘴。
百里汐:“这药你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