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老朝大爷惹不起啊……”
方寸皱眉道:“但现在不可,他太心急了,兄长刚刚才下葬,便第一个跳了出来打我们方家的主张,如果我们就这么将十二连环坞拱手相让,其别人便也只会当我们方家是肥肉,有样学样,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别说城外各处的买卖,就是城里这几间铺子,也保不下来!”
“换个别的时候,我还真不会为了十二连环坞与老朝杠起来,给他就给他了!”
方寸有些无法,道:“吓吓他们罢了,撑个面子!”
“你这……”
……
这一群掌柜与小店主,顿时变得有些难堪了。
听得此言,方老爷下认识的便点了点头,就连那些掌柜与小店主们,固然默不出声,但却也在内心承认了这个答复,他们这等浅显人家,被这类凶神盯上,那便是天降灾劫,直接将买卖交出去不丢人,如果非要跟人家硬顶起来,落得个家破人亡了局,才叫蠢呢……
方寸听了,倒是笑了起来,道:“那是之前了,现在求城守说不定连人都见不上,何况,父亲且想想,老朝能够在柳湖城叱诧风云这么多年,欺横乡里那是小事,但他连一些小世家与小炼气士都不放在眼里,惹得天怒人怨,却无人敢动他,真与城守没有干系吗?”
众掌柜与小店主面面相觑,半晌以后,俄然连连点头。
娘舅一家如蒙大赦,仓猝将地上正一边口吐白沫一边偷眼看着四周动静的表兄曹昌扶了出来,灰溜溜的往外跑,内心暗骂着这方家人,顶梁柱都死了还这么凶,迟早死光。
倒是方寸,并不觉得意,只是摆摆手让护院让开一条路,然后道:“如果你归去了,老朝那边的人过来问,也费事你给他捎个话,甭管几天,这十二连环坞的买卖,他捞不着!”
方老爷子闻言,倒是微微一怔,忙道:“那我去求城守,我和他熟悉……”
说不定,来抢十二连环坞的主张,底子就是城守……
方家老爷反应了过来,仓猝道:“有效吗?”
一时,厅内只剩了方老爷子与方寸两个,安温馨静。
事到现在,娘舅也豁出面皮,嚷嚷起来:“姐夫你可想好喽,老朝是个凶人,传说他拿活人的心肝下酒哩,在这柳湖城里,那也是个说一不二的存在,既然他已经盯上了这十二连环坞,便将这买卖当作了本身的,明天回绝了他,恐怕不出三天,他就会直接带人来抢了……”
“方老爷节哀,我们且去了……”
“不劳娘舅废心了!”
方老爷子听方寸这么一说,竟是有些绝望了,揣摩得半晌,才神采黯然,道:“家财是你兄长赚来的,丢了就丢了,再让我去过苦日子,倒也没啥,只是你和你娘这身子骨……”
其别人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只为奔丧……”
一片压抑里,方寸俄然打断了娘舅的话,笑吟吟道:“老朝许了你多少好处?”
“那……那那那你想如何办?”
最难堪的是那些掌柜,他们全场看了这娘舅一家的闹剧,话都没敢说几口。
“既是没有话说,为何我方家要的银子没有一家如数交来?”
方寸非常无法的看了自家的老爷子一眼,感受心累。
方寸皱了皱眉头,从护院手里接过了一架弓弩,在手里把玩着,方向仿佛指着曹昌。
“没……没有……”
方寸悄悄端起了茶,慢慢道:“比来方家要治丧,诸位有事,便直接找管家筹议就好!”
方家老爷微微一呆:“把我也吓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