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 事已至此, 统统锋芒都指向了殷惠妃。
昭帝突然打断他：“顾长卿，谁准你测度君心的？”
至于长安城私藏的庄子，另有银两，不过都是嫁祸的手笔罢了。
正待昭帝筹办分开的时候，此时却有一人从外缓缓而入，便是顾长卿。
他看了一眼姜宸妃，指尖收拢：“惠妃殷氏善妒，失德，不配扶养六皇子。本日起剥夺封号，降为秀士, 先将六皇子送到长乐宫太后身边扶养。”
如果这一世昭帝的豪情窜改，那她所做的，想留在他身边的尽力莫非会付诸东流吗？！
此为防盗章
姜络云俄然想到，在上一世，姜念念重新至尾都没有获得昭帝的至心，莫非这一世，连这一点都会窜改吗。
这么多年，丞相府苦心运营，或许这是众所周知的究竟，但这倒是顾长卿第一次如此言明。
顾长卿说的便是安国公府贪墨案。
宫城里仍旧是有雪的，落到廊檐上，还会收回轻微的沙沙声。
宫人都是有眼力的，见太后如此，天然当即就将殷氏请下去了。
如果姜念念再多等一会儿, 就是给了殷惠妃机会，或许景乾宫的人便能够将这个机遇将证据烧毁了。
太后蹙眉，摆手：“你不配再提六皇子！”
“哦，为何？”顾长卿眼眸稍弯。
可现在竟晓得拉拢她身边的人，给她乃至命一击。
“陛下！”殷氏流着泪膝行到陛下身边：“这一次, 臣妾也是一时胡涂, 才会阴差阳错对宸妃下了手。求陛下看在六皇子的面上，宽恕臣妾这一次吧……”
“但是，据臣所知，”顾长卿悠悠叹起来，“姜王妃回京，陛下大略多年的心愿已了。想来也不必难堪宸妃了。陛下不是一向将她，当作王妃的替代品吗？”
“陛下且慢，”他淡声笑道，“另有一事，臣要回禀陛下。”
他是君王，以是才应当获得她，由不得一个臣子觊觎。即便初心是寻一个替人，但这么久了，这份风俗里却也一定没有过至心。
但他也是站在万人之上的。
莫非她竟有未卜先知的才气么？
昭帝态度疏离，徐芷妤内心没有甚么颠簸，只是柔声道：“嫔妾克日见陛下经常愁眉不展，莫非是有甚么烦苦衷吗？”
徐芷妤听闻这句话时，嘴唇微勾，极是奥妙。
说到底，甚么忠良，不过是丞相一个冠冕堂皇的来由。后宫本就是尔虞我诈，莫非这世上就只要她姜氏位高一等吗？！
那张脸上的神情淡如冰雪，烛火中却透着一丝荏弱娇美，她垂眼说：“那臣妾该当感谢陛下了。不过臣妾仍感觉，今后这类事还是少些为好。”
昭帝只是将奏疏放下，视线微抬：“放在那儿就行。”
彻夜到了这个境地，宫宴天然是要散了的。
这个案子已经差未几水落石出，而他要专门当着满朝文武、后宫妃嫔的面说出来。按照侍卫回禀，这个案子的背后主使便是长广侯府，另有宫中的颂贵妃。
殷氏这才想起来，姜宸妃方才提示过她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为六皇子考虑。
姜念念笑笑，没有再说甚么。
她的身材因着残存着毒素，本就非常衰弱，现在跪在身边，更显得楚楚不幸。
昭帝忙扶住太后的手，声音和缓：“母后不必起火, 儿臣必然严惩此事。”
昭帝俄然道：“丞相，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