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半生为奴 > 第123章 长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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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处黑压压站着很多内侍,随便扫视畴昔,一个个全都缩手缩脚低眉敛目,氛围是难以言喻的惶恐不安。

她不明底里,容与也不想多做解释,只道,“刑部已判无罪,太子也宽赦了,一条性命,不该枉死罢了。”

犯下的是重罪,言辞也肯认罪,可仍然安闲慷慨,仿佛俯仰六合而无愧,出口的话更透着冷若冰霜,如此态势令人骇然,世人在噤若寒蝉中栗栗颤栗,不知接下来储君会怎生措置这桀骜不驯的内廷掌印。

公然不算重罚,如果忽视即将落雪的气候。容与微微欠身领旨,目送着孙传喜扶了太子轿辇拜别,后者不知是否真感觉心虚,像是不敢望他似的,从始至终都在极力回避和他对视。

恰到好处的温度,容与对她颌首笑笑,“小俞是么,多谢你,这么冷的气候,费事了。”

她嗯了一声,侧头如有所思的沉默着,半日方露了笑模样,两颊出现酒涡,让那记本来充满感激意味的笑,变得很有几分甜丝丝的况味。

“您心肠真好。”她轻声笑了,转眼又无法起来,“唉,可惜好人,总没有好报。”

“这话说得极是,你提示得对。”沈宇缓缓点头,对劲地瞥了一眼传喜,“这我倒要问问最懂端方的人,厂臣你且说说,你本身这罪,究竟该怎生惩办才符合端方?”

她终究肯听话,点头承诺了,又叮嘱容与趁热快些将点心用了,方起家对他一福,踏着比来时更厚的积雪,深深浅浅,高凹凸低地徐行去了。

做完这些,她渐渐收起伞,暴露头脸,容与这才看清,那是一张圆润中带着几分娇憨的年青面孔,随即记起,她是在西暖阁中奉侍的宫人,俞若容。

孙传喜忙躬身承诺着,微一停顿陪笑道,“殿下,厂公嘛……眼下虽说犯了点宫规,可毕竟是为救人,又是朝廷内辅,正三品的官职在身,这罚重了……天然欠都雅相。”

容与不由发笑,瞧不出小女人胆量倒是不小,可惜他并不是善于说话的人,半晌竟也想不出该谈些甚么才好。

沈宇不答言,也不开口叫起家,只闲闲转脱手中暖炉,半晌收回一声幽幽长叹,“厂臣这话太严峻了,何至于呢?不过未填堪合离宫,聚众围攻大理寺,单这两条确是有些交代不畴昔,厂臣真是会给孤出困难啊。”

这话说得未免过分沮丧,容与摆首,“怜悯之心,人皆有之。救人道命罢了,何必图回报,好或不好,都不过是小我缘法,不必怨,也不必羡。”

近处是皇太子銮驾,一旁侍立的人则由邓妥改换成了孙传喜。

时近深夜,朔风从四周八方涌进,宫人已在檐下点亮羊角珍灯,雾气覆盖着红光,在一团雾霭中,零散的藐小雪花随风飘洒下来。

场面犹是变得有几分难堪,两位正主,一个咬唇考虑,看上去很难决定;一个斩钉截铁,就是要以身正/法。沉默很久,还是沈宇先扬声笑出来,扭头看向一旁传喜,“你听听,这会儿他倒拿端方来压孤了。你们掌印可真是个守礼之人。罢了,孤本来也是要立个端方,何况当事人一点不承情,孤少不得要当一回恶人了。”

人走远,周遭又温馨下来。冷风拂面,脑筋里一片澄明。现在他做的事,大抵就叫做亲者痛仇者快。白费了前头铺垫得那么好,最后还是着了人家的道。可再让他重新挑选一回呢,估摸也还会是一样的成果。

私行离宫是极刑,擅闯大理寺也是极刑,就算马上将他拖出去斩了也不为过,容与不接他的话,波澜不兴地将题目重新推给储君,“臣但凭殿下惩罚,或斩或杖,全听殿下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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