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秦若臻几欲站起,凝了眉连声问,“你说甚么?这话当真?”
容与应道,“臣当日选她,不是为满足私欲。而是臣大胆感觉,谭氏的端倪有些肖似娘娘,若殿下能和像母亲之人多相处,今后也会和娘娘更靠近些。”
固然内心有筹办,但这东西俄然赤/裸/裸的闪现面前,还是令容与顿感尴尬,背上的盗汗一层层冒出来,脸上却只感觉火辣辣的。
沈徽立时扬眉一笑,“景澜真是凶暴性子。罢了,严守忠,把盒子翻开给朕看看。”
“咦,我瞧着这衣裳,倒像是遵循厂臣身量做的呢。”崔景澜眯着眼睛打量一刻,又细心的盯着容与看,终究对劲的获得了这个答案。
见沈徽颌首,他转向谭氏,“你说我与你有私,所谓私交,必是产生于晚间,夜深人静之时?”
说着使眼色给两旁人,有内侍上前拉起云萝,正要把她拖去后殿,秦若臻俄然喝止道,“等等,这奴婢才刚说的,仿佛大有深意,把她带过来,本宫要细心问个清楚。”
“这是你的东西?”沈徽调子暖和,不愠不怒的问。
沈徽沉默点头,轻瞥了容与一眼,随即令内宫监的人,去他房中搜索。
沈徽将手中衣衫展开,恰是那日谭氏拿来送容与,又被他婉拒的两件。一面展开,秦若臻按捺不住喝问,“这是你做给林容与的衣服?”
“不是,不是……”谭氏早已慌乱不堪,只会一味点头。
沈徽眼底闪过一脉温情,只是稍纵即逝,“你用心良苦,朕很欣喜。那谭氏刚才的说法,你可有甚么解释?”
这话没头没尾,实在透着古怪。别说其他人不解,慧妃第一个就发怒道,“你在说些甚么,还不快起来,圣驾在此,岂容你胡言乱语!”
对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明显很不满,秦若臻问,“莫非皇上感觉,是有人用心谗谄他?”
“你去找我时,我都在做甚么?”容与不急不缓,轻声问道。
“娘娘……”云萝神采慌乱,左顾右盼,放低了声气,“这会子怕是已瞒不住了,娘娘,万一皇上搜出那幅画……可如何是好?”
话没说完,蓦地被一道惊呼打断,谭氏俄然跪直了身子,猛地指着他,声泪俱下,“奴婢是被林容与逼迫的。皇上,自奴婢进宫之日起,他就以殿下乳母人选本是他说了算为由威胁,若奴婢不从他,他随时能够将奴婢赶出宫去,厥后,更以奴婢丈夫孩子的性命相逼。”
沈徽淡然看看谭氏,又转顾容与,一字一句问,“这是她的说法,朕想听你有甚么辩白?”
内侍领命,将那盒盖翻开,内里实在只要一物,恰是一个竹制的狎具。
顿了顿,又点头叹道,“昔年父皇曾在田贵妃宫里查出过这等事,当时候但是将犯事的宫人悉数杖毙,就连田贵妃都跟着没脸,一并罚了三个月的俸。皇上可不能藐视这些污糟事,将来宫里头另有荣王在内,好几位小主子呢,万不成叫这起子下作的主子,带坏了主子。”
“这但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秦若臻扬声辩驳,“除非,是严守忠他们想要嫁祸于你。”
盒子在被丢在地上的刹时散开来,内里的狎具滚落在谭氏腿边,她看到那东西,神采一下子变得惨白,仿佛受了庞大刺激似的,惊叫出声,向后倒去跪坐在了地上。
“皇上,这谭氏满口胡言。”胡珍再度出声,他盯着她,连连嘲笑,“臣早前在礼节房供职,卖力遴选奶口,刚好见过这谭氏的丈夫。那是个五短身材体型微胖之人。面前这件丝绸罩衫,一望而知是给身量高且瘦之人。若说是做给林掌印倒也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