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臻尤其气愤,声色俱厉的先发制人,“大胆谭氏,竟在御前公开欺君,构陷内廷掌印。想必是你起了勾引林容与之心得逞,借此来歪曲抨击。似你这等暴虐的妇人,岂能留在荣王殿下身边奉侍,就是将你赶出宫去,你的家人也容不得你。”
容与应道,“臣当日选她,不是为满足私欲。而是臣大胆感觉,谭氏的端倪有些肖似娘娘,若殿下能和像母亲之人多相处,今后也会和娘娘更靠近些。”
沈徽眼底闪过一脉温情,只是稍纵即逝,“你用心良苦,朕很欣喜。那谭氏刚才的说法,你可有甚么解释?”
“皇上,这谭氏满口胡言。”胡珍再度出声,他盯着她,连连嘲笑,“臣早前在礼节房供职,卖力遴选奶口,刚好见过这谭氏的丈夫。那是个五短身材体型微胖之人。面前这件丝绸罩衫,一望而知是给身量高且瘦之人。若说是做给林掌印倒也适宜。”
容与淡淡一笑,回身道,“谭氏的话已然暴露马脚。臣一贯就寝少,素喜于半夜时读书以催眠。自接办西厂以来,更因公事繁多,愈发珍惜晚间的这点时候,鲜少等闲华侈。半夜时分,臣向来风俗在房中措置公事,此时房内毫不会熄灯,反倒该是甚为敞亮,任何一小我从窗外看去,都可看到臣在窗下读书的剪影。”
这话没头没尾,实在透着古怪。别说其他人不解,慧妃第一个就发怒道,“你在说些甚么,还不快起来,圣驾在此,岂容你胡言乱语!”
“你去找我时,我都在做甚么?”容与不急不缓,轻声问道。
“不是,不是……”谭氏早已慌乱不堪,只会一味点头。
世人仓猝跪倒,殿中再度规复鸦雀无声的寂静。沈徽挥手怒指胡珍,“此人秽乱内廷,还敢攀诬旁人,朕给你一个机遇,说出幕后主使你的人,朕便饶你不死。”
这一下也算是兔起鹘落,令统统人都始料未及。
慧妃柳眉倒竖,“满嘴胡沁,但是得了失心疯么!还不滚下去,少在这里现眼!”
“娘娘……”云萝神采慌乱,左顾右盼,放低了声气,“这会子怕是已瞒不住了,娘娘,万一皇上搜出那幅画……可如何是好?”
“可贵林掌印情愿身先士卒,宫禁也确切该正一正。”齐国公主语重心长,对着沈徽进言,“自太宗朝答应内侍和宫女对食,便严令他们不得在宫中行淫/秽之事。本来是主子体恤,才给主子们这份恩情,如果不知戴德,那就得好好罚上一罚。”
见她如此怕惧,容与内心一阵恻然,复对帝后揖手道,“臣与谭氏绝忘我交。皇上和娘娘如有疑,就请先鞠问臣……”
容与吸了口气,点头道,“回皇上,不是。臣从未见过此物。”
情知这番话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真正威胁她的人听,容与下认识转头看向那人,却见她还是不动声色抿着茶,满目沉郁。
谭氏豁地抬开端,惊惧的望着皇后,又转而看了看容与,呆立半晌,仓促的点头不迭,“没有,没有,这如何能够……”
谭氏被他问的踌躇起来,想了好一会儿,终究下定决计似的点了点头。
固然内心有筹办,但这东西俄然赤/裸/裸的闪现面前,还是令容与顿感尴尬,背上的盗汗一层层冒出来,脸上却只感觉火辣辣的。
正自考虑,只见秦若臻对着他瞋目圆睁,“怪不恰当日你必然要让这谭氏入宫,原是早就存了这等肮脏心机!竟敢介入荣王身侧之人,的确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