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抓着脑袋,苦着脸道:“救太子,可一不谨慎就要丢小命的呀。”
“《天兵志》?你说那本传闻中有了此书便能战无不败的上古神书?”
还好无缺够机警,明白过来我的意义,哭丧着脸道:“呜呜呜,如果太子死了,这本书可再也找不到了。”
这是一座废城。
我暴怒,暴风雨般的拳头击在他胸口:“算甚么风水?我们阴阳家可不是只用来给你算风水的!”
闵秋两只大手交握在一起,在原地踱了一圈步子,问我道:“你明天早晨说要天下战役,就是想靠这本书去同一天下吗?”
他抬起眼来,瞥见我,又如石化普通,脸上的神采都凝固不动,眼神格外和顺。
直到两个女山贼来把我唤醒,服侍我洗漱,再给我乱蓬蓬的头发刷了个油亮的双花髻,还特地带了一套绿莹莹的长裙,料子滑滑的,又软又轻,可比我的粗麻短袍舒畅多了。
“真要去救太子啊?”我难堪地看着他,“我也不会撒豆成兵啊。就我们几小我,如何去劫狱?”
无缺眼看就要哭出来。
“就你那点小脑筋。”闵秋白我一眼,捋着髯毛道:“蜀王只求偏安,失了防备,才遭梁军所趁。那书,传说有效兵如神之效,如果有了书,再加上太子的声望,在蜀国培养一呼百应之势,复国也不是不成能的。”
“蜀国太子啊。”我翻翻白眼,“我才不想去呢,哪有那么好救的,都是无缺非拉我去。”
颠末一日动员,闵秋决定,先化整为零,大伙儿进了益州城再说。
此人,若不是见过他对月娘那般密意的模样,还真觉得是个痞子。他背后又有甚么故事呢?我想着。
到了城公所门口,才略有人气,一队队兵士来往收支,门口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见我们运粮来,也未多加查问,只指着大门中间的收粮站让我们畴昔。
我们特地绕路往蜀宫前面走过,纳罕的是宫门也只要小队卫兵扼守,门锁紧扣,贴着封条。
刚好冲我们过来的无缺闻声了,急得跟甚么一样,两步跨过来,扯着我衣袖,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支支吾吾道:“雨良姐,还要去救人呢。”
闵秋一起瞅着我的大承担,道:“你不是偷了我们盗窟的金子吧?”
闵秋抓住我的手,一本端庄道:“好了,不要给我挠痒痒了,你先说说,你们要去救甚么太子?”
无缺低声回道:“监狱没有,不过官员收审都是先押往这里,有刑房。”
“是啊,可惜太子才晓得在哪儿。”我悄悄朝无缺使了个眼色。
城浑家烟希少,户户大门紧闭,到处可见残破的窗棂和只剩一半的土墙,偶有开门的商店,内有个把人影闪动,倒是很多野狗成群结队从街上跑过,除此以外,一片死寂。
我心一动,悄声对无缺道:“这里有没有监狱?”
“本来是那么想,但是想想,哪有那么奇异的事情,一本书就能同一天下,蜀王有书,蜀国不也亡了吗?以是我现在感觉,管他甚么太子和书呢,还是你这盗窟靠谱。”我晃着脑袋,故作聪明地阐发道。
“没拿你压寨就算不错咯。”闵秋嬉皮笑容道。
“风险越高的事情,代价越大。”闵秋收起了那种吊儿郎当的笑,神采寂然,两眼了望着高远的天空,道:“或许这是蜀国最后一个机遇。”
“救人?救甚么人?”闵秋错愕地看着我们。
他明显没想到我承诺得这么痛快,张大眼睛看着我,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