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此处,哽咽下去。
闵秋淡淡道:“必是有内奸,韩兄转头,还得请湘王好好排查排查,梁军渗进湘王身边的人,想必不止一两个。”
此时我对奶奶所说的预言,已更觉是一个悠远的梦。哪有那样的贤人,以一己之力造天下战役?
一周后,传来动静,梁军雄师已集结南下,筹办下月,挥军巴陵。
正想着,忽觉船速渐缓,舱门竹帘翻开,闵秋的大头探出去:“湘王派人来接我们了。”
木料燃烧的“噼啪”声传来,我还愣愣地看着火海发楞,若不是因我之伤,我们此时应当刚到那官船之上,如此恰到好处的爆炸,玄之又玄。
顾因自我醒来以后,垂垂又规复常日的模样,只每天与三行结伴来看望几次。
那船还在烈烈燃烧,有几个荣幸跳入水中的,朝我们商船游来。
韩今是闻言一愣,打量着我缠着纱布的胸肋处,旋即规复笑容道:“当随顾兄的意义!那鄙人也在这里陪着顾兄吧。”
我闲着无聊,拈了六根发丝,为此趟路程起结卦。
倒是闵秋与李昱怀,往我房内跑得颇勤,不时来陪着我聊谈天,讲讲江湖趣事。
权、武、利,这三者,向来不分炊,以权投机、以武做保,这天下,毕竟是强者的天下。
这李昱怀虽有些滑头,却也不失为一个趣人,琴棋书画都能谈上一番高论,又是个名副实在的老江湖,不管是各国朝堂还是武林中事,都晓得几分。
此时那黑烟往上升去,船面四分五裂,可见船腹中一个黑窟窟大洞,窜出丛丛火苗。
那火药是藏于舱下的。
我们出得舱来,见一艘三层楼高的乌木官船昂立江面,船头一人正对我们挥手,待两船靠近,只见那人翻身而起,伸开双臂,似大鸟普通在空中滑行而来,待去势已尽,再两个翻身,安然落到我们船上。
是梁军吗?还是,暗藏在暗中的其他仇敌?
谁会消逝?我捏着发丝不敢动,我?还是顾因?还是湘国?
一阵强大的气浪朝我们扑来,全部船身一晃,幸亏闵秋及时伸手相扶,我才得以站稳。
顾因说我体内有阴阳之气,我尝试过企图念让那阴阳之气活动起来,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这阴阳之气触发阴阳石。
主卦为剥卦,顺势而止,主滞厄,意味极其凶恶之地。前为大畜卦:止而不止,看似静止,实则仍动。后为遁卦:遁去,乃隐也,可打消逝之意。
李昱怀看着韩今是道:“想来逃生的人中有韩兄想找的人。”
王镇山借词托聚源商交运货,亲身登上李昱怀筹办好的商行货船,将我们一起护送出梁军边防。
李昱怀客气了几句舟小地窄,接待不周,再走到前头,往船舱中哈腰一揖,道:“韩兄请。”
再将我们一一先容一遍,并不提我是阴阳家属的人,也坦白了李昱怀清闲宗的身份。
顾因往前一步抱拳道:“鄙人顾因,多谢韩兄。”
顾因与韩今是并排往前走去,我与闵秋跟从厥后,刚到舱门口,忽听得“砰!砰!”连声巨响在身后响起!
那人身量苗条,差未几与顾因普通高,年纪也相仿,圆脸长眼,下巴略凹,鼻头厚大,看起来稍显木讷,身着枣红锦袍,头带同色布冕,满面堆笑,对我们抱拳道:“鄙人湘王之侄韩今是,特奉王命前来驱逐各位,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好工夫!”闵秋“啪啪啪”鼓掌道。
一起向东。
韩今是一扬手,止了他的话,道:“顾兄万勿有如此设法,现在你与韩家,已是一体,冲谁来又有何辨别?还怪我们防备不严,竟连这等眼皮子底下的诡计都未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