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今是与顾因从舱中扑出,皆是面如土色。
韩今是一扬手,止了他的话,道:“顾兄万勿有如此设法,现在你与韩家,已是一体,冲谁来又有何辨别?还怪我们防备不严,竟连这等眼皮子底下的诡计都未查出!”
一起向东。
那船还在烈烈燃烧,有几个荣幸跳入水中的,朝我们商船游来。
对于湘国来讲,这是多么惊天骇地之事,在驱逐高朋的官船之上,竟埋伏有火药!岂不是在眼皮子底下拔毛?
李昱怀客气了几句舟小地窄,接待不周,再走到前头,往船舱中哈腰一揖,道:“韩兄请。”
我意念之处是湘国之行是否顺利,跟着卦象渐成,心中愈发惊奇不定。
都是暴力、厮杀、征服,堆积起多少白骨,才气换一方安稳。
莫非晓得我是阴阳家?为夺阴阳石而来?
那人身量苗条,差未几与顾因普通高,年纪也相仿,圆脸长眼,下巴略凹,鼻头厚大,看起来稍显木讷,身着枣红锦袍,头带同色布冕,满面堆笑,对我们抱拳道:“鄙人湘王之侄韩今是,特奉王命前来驱逐各位,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聚源商行以药材起家,后涉足矿山,与官府干系日趋紧密,却也风险颇大,特别在这乱世当中,获咎谁或不获咎谁,能够都有性命之舆。
此时我对奶奶所说的预言,已更觉是一个悠远的梦。哪有那样的贤人,以一己之力造天下战役?
另有那阴阳石,安闲地下河收回过异光以后,它又和常日一样,再无其他非常。
主卦为剥卦,顺势而止,主滞厄,意味极其凶恶之地。前为大畜卦:止而不止,看似静止,实则仍动。后为遁卦:遁去,乃隐也,可打消逝之意。
那韩今是脸露忧色,往前两步扶住顾因胳膊,打量一番,冲动道:“顾兄竟是这般青年漂亮,难怪叔叔日念夜盼,如果蜀湘两国早日联婚,共抵梁军贼子,只怕蜀国也不会……”
顾因看看我,对韩今是抱拳道:“多谢韩兄美意,不过,良女人有伤在身,不宜挪动,我们就留在此船,跟从韩兄大船入城就好。”
闵秋淡淡道:“必是有内奸,韩兄转头,还得请湘王好好排查排查,梁军渗进湘王身边的人,想必不止一两个。”
我闲着无聊,拈了六根发丝,为此趟路程起结卦。
顾因往前一步抱拳道:“鄙人顾因,多谢韩兄。”
韩今是双手拳头紧握,额筋浮胀,横眉瞋目,咬牙切齿道:“竟是暗害到我门口来了!”
李昱怀看着韩今是道:“想来逃生的人中有韩兄想找的人。”
谁会消逝?我捏着发丝不敢动,我?还是顾因?还是湘国?
一周后,传来动静,梁军雄师已集结南下,筹办下月,挥军巴陵。
再不能拖了。
是梁军吗?还是,暗藏在暗中的其他仇敌?
韩今是缓一缓情感,重重点点头,转向我们道:“这几位是?”
韩今是闻言一愣,打量着我缠着纱布的胸肋处,旋即规复笑容道:“当随顾兄的意义!那鄙人也在这里陪着顾兄吧。”
那卦象,险中之险,就从这驱逐的礼炮开端了。
顾因与韩今是并排往前走去,我与闵秋跟从厥后,刚到舱门口,忽听得“砰!砰!”连声巨响在身后响起!
不久的将来,这水面的安静将会被烽火突破,届时,箭乱清波,血染长江,鹿,又死谁手?
顾因眉头紧簇,道:“都是鄙人不好,差点扳连韩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