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长春殿,几个良医对视一眼,默契打住,苏良医又问,“夫报酬何令人说世子是槐花癣?”
离得近了,那股子让人恶心的香味更加较着,顾大郎不做多想,飞起一脚,把红袖踢出去老远。
阿樊悻悻地闭上了嘴。柳夫人总归是贱籍出身,就算生了三郎君,也没能混成四品的孺人,指不定哪天王爷厌了,就被弃了。
顾大郎听得一阵恶寒,他固然因为柳夫人长得美多看了几眼,但是也没有跟弟弟生母乱来的兴趣啊,“闭嘴,柳夫人是三弟生母,不成妄议。”
成果刚出良医所又被拦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泰和殿亲卫疾声道,“是世子发了癣子,约莫是槐花癣。”
“我家夫人是柳夫人啊,”红袖顿脚,又伸手去拉顾大郎,“世子你看,我家夫人在暖阁里等你呢。”
“不要怕,你阿耶是发了癣子,”陆氏强忍着担忧安抚女儿。
“哦?小美人还挺共同。”尽是臭烘烘酒气的嘴往红袖脸上亲了一口,熏的红袖差点昏畴昔。
陆氏扑在顾大郎身上,鼻端闻到顾大郎衣裳上残留着一股陌生的香味,她刚想问,就被顾大郎和顺地压住了。
隔着屏风,珍珠闻声里头的动静羞红了脸,悄悄地退了出去,带上门。
主仆俩踉跄着回了泰和殿,陆氏听到动静起家出来,见顾大郎热汗淋漓地,不由惊呼,“大郎你究竟喝了多少酒?”
陆氏看着他醉人的眼睛,红着脸闭上了眼睛。她应当信赖他的。
余下三个良医又轮番为顾大郎看了病。四人轻声交换半晌,苏良医拱手道,“夫人,请恕下官无礼,叨教今近世子是否服了扫兴的药?”
最大的病因找着了,扫兴药只是加快了世子病发的机会,病因还是扫兴药里头为了增加香味,添的槐花。
“夫人奴婢已经令人去唤良医了,”珍珠提着烛台出去,将阁房的青莲铜鹤灯一一点亮。
“珍珠姐姐?”端着热水来的玛瑙和虎魄迷惑地看着守门的珍珠,她们这水到底还要不要送出来呀?
顾大郎不睬,阔步而行。呵呵,柳夫人跟他有甚么干系,他想归去看蓉娘了。
“世子!”红袖捂着肚子,痛得几近叫不出声来,她眼睁睁看着明显就中招了的顾大郎东倒西歪地走了。
“安安,你如何在?”陆氏正在穿衣,瞥见顾容安抢先跑来,一张小脸煞白,她略略稳住焦心的心境,伸开手臂抱住顾容安。
躺在快意纹垂花罩隔间里的小床上,顾容安冷静把头往被子里缩,嘤嘤,泪流满面。阿娘较着是忘了她的存在啊,明显是阿娘让她今晚睡这里的。
被翻过身按在冰冷冷硬棱角嶙峋的太湖石上,红袖看清楚了压上来人是谁。
陆氏摸摸顾容安的头,她感遭到顾容安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轻声安抚着,“没事,不要怕啊。”
“深更半夜,她找我何为?”顾大郎不屑道,“必是不怀美意。”
“阿耶是如何了?”顾容安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阿耶是生了甚么急病么?
来自女儿的欣喜,令陆氏眼圈一热,点头,“嗯,我们一起等良医。”
“这有甚么,”阿樊很不在乎,“王爷之前有好多宠妾呢,今儿这位将军送一个,明儿那位批示使送一双。您如果喜好,王爷会把柳夫人送您的。”
陆氏给顾大郎擦擦汗,拍拍跟她阿耶睡在一起的顾容安,起家沉声叮咛珍珠,“去奉告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