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樊扶着顾大郎一脚深一脚浅地往泰和殿走,他比顾大郎矮了一个头,撑着顾大郎非常辛苦,可满头大汗也止不住猎奇,“世子柳夫人那样的美人相邀,您为何不去啊?”
不,她不要被如许的人糟蹋了,红袖呜呜出声,眨着眼睛表示那人放手。
“世子且住, ”这个半道从花丛中冒出来的女子穿戴一袭鹅黄纱衣,轻浮半透,月光下但见她肌肤莹润,胸前似雪, 好不香艳。
躺在快意纹垂花罩隔间里的小床上,顾容安冷静把头往被子里缩,嘤嘤,泪流满面。阿娘较着是忘了她的存在啊,明显是阿娘让她今晚睡这里的。
“你是谁?”顾大郎倚在阿樊身上, 闻到随风而来的脂粉香味,更加感觉恶心想吐。
“我闻到了花香的味道,”陆氏愤恨本身为何没有及时发明那香气里有一缕槐花香,“世子闻不得槐花,闻到花香还好只是头昏,郑国夫人奉告过我,世子如果吃了槐花,就会发癣子。”
为首的老良医苏良医先给顾大郎把了脉,又翻看眼皮舌苔,确诊是花癣无误,先给顾大郎下了一剂丸药,又金针顺了顾大郎的呼吸,才把顾大郎的病情稳定下来。
等那人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她吃紧道,“大人求您放过奴婢吧,柳夫人在阁子里头安息呢。”
女子一怔, 仿佛想不到顾大郎竟然不记得她,她目光如水, 娇声委宛,“奴婢是柳夫人身边的红袖。”
铃声短促深夜中格外刺耳,顾容安一个激灵醒过来,哧溜下床,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就跑出来,“阿娘?”
许是催眠大法真的有效,顾容安垂垂睡含混了,忽而闻声阿娘一声惊呼,“来人,快去叫良医!”
“蓉娘你好香,”顾大郎喃喃着把陆氏拉入了怀里。
“我家夫人是柳夫人啊,”红袖顿脚,又伸手去拉顾大郎,“世子你看,我家夫人在暖阁里等你呢。”
找着了病因就好对症下药了,四个良医很快拟出药方,让人把药配齐煎好。半夜时分顾大郎喝了药,安稳睡去,到了天亮,顾大郎身上的癣子就消了很多,不再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了。
“世子!”红袖捂着肚子,痛得几近叫不出声来,她眼睁睁看着明显就中招了的顾大郎东倒西歪地走了。
她仰起脸来, 涂得艳红的朱唇似有兰芳透露,“奴婢见过世子。”
珍珠挥挥手,“先放着罢,去筹办沐浴的热水。”这个时候出来可不是讨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