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褚疏翻了个白眼,习武之人耳力本便好些,何况颜蠲就是用心叫她闻声的,她这才走几步啊,她这哥哥真是,老练。
“恰是,疏儿便是那高岭之花,”苏豫欣喜颜蠲,“曲高和寡,却定有知音。”
苏豫与颜蠲听了褚疏这话,两人面面相觑,未语一字。倒是褚疏,端起酒坛痛饮一大口,擦了下嘴起家往寝室走。颜蠲竖着剑眉,看着她拿了把长剑从里头出来,应是筹办去西侧那水池。
“阿疏是褚疏,”颜蠲将厨房清算好了便来了凉亭这边,适值听到苏豫这个疑问,因而道,“更是颜疏。”
“鄙人鄙人,恰是褚疏,”褚疏不会女人家的闺阁自谦话,俗人骚人的言语倒是得心应手,看面前这女人不过及笄之貌,褚疏便有些不怀美意了,“不知女人是谁家女,褚疏正巧有个兄长……”
只见门前立着位灵秀的女人,一袭水衫搭浅葱裙,罩着蛋壳色的背褡,挽的分髫髻更是显其调皮。褚疏看着这女人姣好的侧颜,越看越喜好,睫毛卷翘清楚,皮肤也是吹弹可破,许是因骑马过来的,她脸颊的红晕还未消去,可儿得紧。
“确如兄长所言,”褚疏不紧不慢地正襟端坐,“我未曾骗你,更谈不上不信伯逸之言,”她确切不大喜好同人解释这个题目,“只是这其中启事,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他日再同你讲。”
“只是取酒时听到了马蹄声,”颜蠲神采淡淡,“大略有三四人。”
褚疏手一抖,几乎将酒洒出来。她这哥哥的思路还真是千回万转,俄然就落到她后半生了。
伯逸笑而不语,只将剑放到一旁,与颜蠲和酒聊了起来。
颜蠲哑然,褚疏这是聊聊此生的心机,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甚么,半晌,别头却瞥见苏豫饶有兴趣地望着褚疏,到底是知音,只好轻叹,“来客了。”
“稀得你去,”褚疏朝颜蠲做了个鬼脸,“没准是来寻你的。”说完便往正堂去。
许是发觉到了褚疏的目光,那女人转过身来,冲褚疏微微点头一笑,明眸善睐,望穿盈盈秋水。
“苏衎?”褚疏将酒坛置于池边的石上,转头问苏豫。
是褚母之前说的那位周家女人,褚疏咧嘴笑起来,阿娘公然又去了周庄,看来这周广心是特地从虞城赶过来的,今后有这么个可儿的嫂子,千风山庄就更成心机了。褚疏越想越乐,急不成耐地牵起周广心去寻颜蠲。
“你先在此稍候半晌,我去唤兄长。”褚疏将周广心领至凉亭,唯恐怠慢了才子,特地端来茶点后才去往水池边。
周广心被褚疏这番热忱惹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来之前,颜夫人奉告她褚疏这隐名与竹苑,晓得她要来寻褚疏还再三说褚疏性子淡了很多,如果待她不冷不热莫要放在心上,她原也是做美意理筹办了的,可现在褚疏这态度,倒叫她有些胡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