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晓得厂卫之间的夙怨,见身边一众侍卫都颇是倚重楚进良,也成心测试这位新晋入宫的南镇抚使除技艺以外,办事是否也能得体,遂发话道:“进良,既然你的弟兄们盼你上场,你便小试技艺无妨,只是游戏毕竟是游戏,切不成莽撞。”
尚铭自大技艺,兼之东厂威名显赫,向来不把一众锦衣卫瞧在眼里,固然早传闻楚进良是新晋提拔的武试状元,却并不觉得意,挑衅地朝他勾勾手指。
“爱妃那里不适?朕这便随你一道归去,速传太医前来诊治。”朱见深见淑妃神采欠佳,身材微微颤抖,公然是抱病的模样,心疼得从速传召保护宫女起驾永寿宫。
细雨发觉非常,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淑妃率先撤开间隔,朝朱见深盈盈下拜道:“臣妾日晒久坐,身有不适,恳请皇上准予臣妾回宫歇息。”
细雨见楚进良竟然不为所动,心知他内功修为毕竟在本身之上,想要得胜,只能智取。干脆一个纵身,踩在扶手的两根扁带上,紧接着便是一个标致的一字开,足尖各顶着一根扁带,姿式都雅之极。只是如许一来,两根扶手扁带便被分开两大步的间隔,逼得楚进良只能放弃扶手,站在独一的一根扁带上稳住均衡。楚进良见劈面少年竟然想出如此滑头的一招,心知小家伙不好对于,但看他双腿苗条,在柔嫩的扁带上能做出如此标致的行动还能保持均衡,忍不住赞了一句:“好俊的工夫!”
等诸多宫人护着皇驾远去了,万贵妃才恨恨地走到细雨身边,咬牙切齿道:“淑妃这个贱人,拿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给谁看!你瞧瞧,皇上被她迷得魂都丢了,如许下去如何得了!你务必想个别例,尽速将她撤除。”
楚进良已被他骗过一次,哪想到短短一瞬,竟然再次被骗,心中微微有气,怎地这个小寺人如此狡计多端!目睹他隔空点穴,也无处闪避,干脆运起护体罡气,硬生生将细雨的指风一一反弹归去。细雨万没推测楚进良还练过如许高深的内功,本来为了进步胜算方才出此一招,哪想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来借力获得的微小上风因这一脱手反倒卸去大半,气味一滞,竟然先行落下来。
细雨朝劈面的楚进良暴露一个明朗的笑容,表示二人最后一招分胜负。楚进良望着劈面这个明眸皓齿的小少年一脸自傲,忍不住也回报一丝含笑,做一个“有请”的姿势,想看他还能想出甚么狡计。哪知就在这火石电光的一瞬,细雨却俄然转头望着黄罗伞的方向,瞪大了双目,眼中竟然透暴露一派惶恐之色。楚进良身为锦衣卫,最大的职责就是庇护皇上的安危,见细雨暴露此等神情,下认识地便朝朱见深望去,深恐圣驾有失,哪知就在这用心的一刹时,只感觉脚下一软,最后的那根扁带也已轰然崩断,细雨使出一个燕子钻云纵上高空,落下一声如有似无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