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兔子两条腿,全让他给吃了,聂猛也不感觉不美意义,接过兔腿,冷不丁在青儿头顶赏了她一个大大的暴栗,哈哈一笑,逗她道:“小孩子家,别人说甚么都信,你如何晓得我不是骗你,万一我真是好人呢?”
“是你父母?”
聂猛正要开口呵叱,脑中俄然电光一闪,似是想到了甚么,顿时放缓神采,大手一挥,粗暴道:“舍不得给我吃就算了,我堂堂七尺男儿,不跟你这小孩子普通见地。”向碗边拿起竹筷,就着青菜,仍吃他的馒头。
“呶,给你!”青儿走到他跟前,伸脱手来,倒是别的一只兔腿。“刚才错怪你了。我娘说,像你这么壮的人,用饭没肉必定不可,这只兔腿赔给你。”
“我没有胡说,他就是好人!”青儿撅着小嘴,一脸的不平气,“他的刀上有血腥气,我都闻到了。他必然方才杀过人!”
几近就在同时,背后传来簌簌的声响。
青儿见他不说话,过了半晌,忍耐不住,凑上来道:“你为甚么会有仇家?”
聂猛蓦地一声大吼,奋力扬起手中钢刀。
妇人闻言,把目光转向杨乱,淡淡的,并不惶恐,倒像是核阅。
“因为我喜好打斗,一打斗,就有了仇家。”
“不是。”
青儿摸着头,气冲冲地向他道:“我娘说,你如果好人,早就死了。”
妇人从屋里出来,责备道:“青儿,为何怠慢客人?”
只见他一挥拂尘,手捏法诀,背后长剑脱鞘飞出,剑锋径取聂猛咽喉,来势迅猛非常,饶是聂猛目力惊人,也只能看清一道白光。想要拔刀,已是不及。
修士!
“我猜你底子就不会写字。”
聂猛站起家,拿了刀,独自走出小院,在竹林边站下,与黄衣羽士隔数丈相对。“莫脏了别人的天井。”
“拙夫采药,约莫要傍晚方回,小官人如果等得,可出去略坐一坐,用些餐饭。”
“丫头,这里但是张景初的家?”
“娘,他是好人!”青儿尖声道。
“亲戚朋友?”
青儿收起一脸嬉笑,朝屋里看了一眼,趴到杨乱耳边,悄声道:“奉告你个奥妙,我爹也有仇家,以是我们才――”
“你如果惊骇,能够留在我家,”青儿当真地说,“你的仇家必然找不到这里来,就算找获得,我们也会庇护你。”
青儿却脸现怒容,连刀带鞘丢在地上,一把夺过聂猛手里喷香流油的兔腿,气冲冲地走到草庐中间像是猪圈的处所,把兔腿扔了出来,猪圈里顿时传来欢畅的哼哼声。
说完,不等聂猛有何反应,便关上了门。
聂猛盘算主张装傻到底,持续吃他的饭。只可惜,吃到一半的兔腿没了,只剩青菜蘑菇,对于平常大块吃肉的聂猛来讲,实在有些难以下咽。
聂猛转头,看到小院内里的竹林里,缓缓行来一人。此人大抵三十岁高低,穿戴一领明黄戒衣,头戴莲花冠,手捧拂尘,身背长剑,长着一双三角眼,留着两撇八字胡,神情阴霾,面色不善。
屋里传来一声轻叱,妇人站在门槛内,向她招手道:“不要多话,出去。”
青儿不敢违拗,一伸舌头,跑回屋去。
“呃,女的。”
“臭丫头,你――”
“实不相瞒,我明天确切杀过人。”聂猛放下馒头,解释道:“来这里的途中,我碰到一伙仇家,动起手来,就杀了几个。不是我成心欺瞒,江湖当中,这类事本就平常,不值一提。”
即使是死,也要战死,而非吓死。对方是修士又如何?